烂,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撑过就紧随着余无语而去了。
“第五十一个。”沈清盛忽然咳了两声。
苏梦枕一把抓过他右臂,边出手点住他曲池xue边正色道:“你受伤了。”
“没什么大碍。”沈清盛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轻轻挣开苏梦枕的手掌,右手执剑,朝着身后石墙信手一劈,“你看......”
石墙应声而裂,里面却忽然蹿出一个和尚!
沈清盛呆了呆,显然没料到墙里竟然还藏着人。
那和尚是“六分半堂”的八堂主“花衣和尚”,奉了五堂主雷滚的命令同花无错、余无语以及“豆子婆婆”等人在苦水铺埋伏苏梦枕一行人。他原本封闭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躲在墙中想要趁着苏梦枕不备的时候偷袭,但谁知沈清盛二话不说随手一劈就正好劈中了他藏身的那面墙,甚至若是他反应不及时的话,他的身体现在怕是也像那面墙一样裂成两半了。
“花衣和尚”甫一破墙而出,迎面就向沈清盛发出三根暗针,针身透明,混入雨丝中便无迹可寻,而沈清盛明显还在呆愣之中,“花衣和尚”忍不住发出一声狂笑,苏梦枕和沈清盛这两个人,无论除去哪一个,在堂里都算是大功一件。
雨声渐消,这方天地似乎只剩下“花衣和尚”一个人的笑声,但不过一瞬间,他脸上的狂态就被恐惧所取代,眼底尽是一片绝望,只因他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轻微、美妙,但致命。
铮,宛若琴音。铮铮,未成曲调先有情。
情,是独属于“红袖刀”的风情。这回却是苏梦枕挡在了沈清盛身前。
当“花衣和尚”见到那一片潋滟红光的时候,他不禁好奇,苏梦枕的这柄刀里装的究竟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若是敌人的血,“花衣和尚”不免又想知道,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是不是也有这么美?
可惜这两个问题他注定等不到回答,所以在他死的时候,他的脸上除了恐惧之外,还留有几分困惑。
沈清盛也在好奇苏梦枕的“红袖刀”,同时他又忍不住看看自己手中的剑,直到苏梦枕收刀入袖后才恍然回神道:“我是不是也该给我的剑取个好听的名字?”
“你受伤了。”苏梦枕一般不会将话重复说两遍。
沈清盛只好也跟着重复了一句:“没什么大碍。”说着,他还想再劈一堵墙。
苏梦枕却又在他剑上按了按,道:“否则你不会避不开‘花衣和尚’的暗器。”
沈清盛眨眨眼,答道:“但有你在啊。”
雨终于停了。
却无一人先走。
王小石的脸甚至变得比之前还要苦:“刚刚雨变小的时候我们应该先走的。”
这回连白愁飞都隐隐有些后悔,但他并没有明显地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只一连做了三个深呼吸。
苏梦枕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十分罕见的情感,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情感是什么,但随着他一眨眼,这种情感转瞬间就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冷静。
当雨停的时候人还不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人不让他们走。
而且是很多人。
沈清盛望着周围突然出现的数百名弓箭手,之前那股疲倦感又如chao水般涌了上来,他现在迫切地想吃点什么,哪怕只有一个煮鸡蛋都行。
“对方一共出动了四百余人,每两百人为一组,分两轮交替射箭,尚不清楚他们带了多少箭矢,”苏梦枕冷静地发号施令,“我们必须要趁着这两组人交接的时候一鼓作气冲出去。”
“无愧,你和茶花、沃夫子一组。”
苏梦枕又看向沈清盛:“你我二人一组。”
最后他看了白愁飞和王小石二人一眼,不必多说他们二人已明白苏梦枕的意思,便双双点了点头。
“放箭!”对方领头的已下了令。
天上忽又下起了雨,只不过这一回下的是箭雨。
他们七人分三组,分别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飞掠出去。
沈清盛和苏梦枕的速度最快,而且他们二人打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对方的头领——“六分半堂”的十堂主“三箭将军”。
擒贼先擒王,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但做起来却很难。
“三箭将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周围至少围了百余名Jing锐,更何况他的手中还握着一张弓,弓上一共搭了三支箭,箭头正紧紧地跟着沈清盛和苏梦枕,只待他们稍一露出破绽,飞箭立马就能贯穿他们的咽喉。
沈清盛忽然觉得咽喉一痛。
他不是自己痛,他在为“三箭将军”感到痛。
不知从哪儿飞来三支蓝幽幽的羽箭,一支钉入“三箭将军”的眉心,一支自背后插入“三箭将军”的颈间,最后一支飞去了哪儿已不重要,因为“三箭将军”在受了这两箭后就轰然倒地,直到死时手里还紧握着他那张用金子做成的弓。
“三箭将军”一死,他手下那些人便如被惊飞的鸟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