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命令语气,不止池尔,其他人也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讲话,现代文明社会,摆谱的人大多数有限度,领导、上司也极少遇到这么强硬的,心里再有想法,面上多少会做样子。
池尔有些火,但情况不明,不是发火的时机,他压下情绪,重新站到队伍里,扭头看旁边,胖白大褂白了他一眼,又进去了。
半分钟后,位于最左端的诊室走出另一名白大褂,长发,纤细瘦条,开口是还算温和的女声:“谁先来?”
他们把前后左右统统看了一圈,这地儿,除了他们四个和诊室里那些白大褂,一个带喘气儿的也没有,女白大褂所看的也是他们方向,只是光线不行,对方头发又散着,背光而站,瞧不清长相。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没病,谁要去?
这地方,谁知道诊室用来做什么,没病进去,可能没命出来。
还没对望出个结果,其他几间诊室陆续出来人,都是形态各异的白大褂,除掉最开始呵斥他们和随后出现的女白大褂,多了四个。
正好六名,分别站在各个诊室门口的背光里,双脚并拢双手笔直垂落于裤缝边,挺拔着身姿,像立于山峰上的白杨树。
“请进来检查。”
这次,六道声音一同响起,以一种奇特的冰冷中似乎又带着热烈期待的态度邀请池尔四人进入诊室。
离他们最近的就是胖白大褂,见几个人都没反应,他又开口了:“不是让你们听话吗?现在轮到你们,快进来啊。”
四个人自觉背靠背围成一个小圆圈,戒备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前面两轮的难度在于如何进入每道门,这次,每道门就这么大喇喇的朝他们开放,可多出来的这些白大褂个个鬼气森森,他们不敢直接过去。
僵持片刻,池尔忽然闻到一种古怪的气味,他吸着鼻子轻声说:“有没有闻到……”
他没有问完,其他三人也没心思听他说的话,因为他们几乎同时看到——
六个诊室敞开的门里,缓缓爬出一个人形——只能称之为人形,不能用“人”形容。
有脑袋、脖子,拖在后面的似乎是身子,可这些人体组成部分全部血rou模糊,脑袋看不到rou,只能看到几个圆洞和一些稀里糊拉的rou丝,脖子则隐约能看到白骨。
地上不断被滴落的黏ye和血沾染,他们爬的很艰难,但他们不放弃,不屈不挠的往外爬。
如果不是场面过于恶心,池尔甚至有些敬佩他们的坚韧,深呼吸的同时听到程一姐弟两喉咙口发出“咕”的一声,合理怀疑下一刻就要吐出来。
不怪他们承受力不行,这个场面实在过于挑战人的心理底线。
绝大多数人对于跟自己切身相关的恐怖画面都无法免疫,比如大片血ye,容易联想到自己流血。
眼前的情形,可以说是突破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了,自认已经钢铁神经的程多、从来对人鬼不屑一顾的李站、亲眼看过无数案发现场照片和电影的池尔,统统败下阵来。
程一捂着鼻子单手掏出一包东西:“薄,薄荷糖,吃一颗。”
飞快捻了一颗扔嘴巴里,直冲天灵感的凉气刺激的池尔一个激灵,他知道,接下来直到四十八个小时结束,他不会再觉得饿了。
六个白大褂在门口站着等了好一会没等来回应,似乎都有些不满:“请过来检查身体。”
他们说归说,依旧站在原地,身形隐在背光中也没有阻止眼中的虎视眈眈,但他们就是不动,依然像两排白杨树般站着。
最后一个脏器在其中一个诊室内,要进去查找,得越过六名守门人一般的白大褂,进去之后至少需要几分钟时间来检查寻找。
程一低声道:“池大哥,你那个可以让时间停止的道具可以用么?”
“不行,一次用完后需要等待二十四小时。”
池尔看表:“还有二十三个小时二十分钟才可以。”
血rou模糊的人形物趁他们说话的时间全部爬了出来,程多实在受不了,捂着嘴巴抬头不去看。
可,六具人形物绕过白大褂,从两头相对出发,朝中间爬行,一路爬,一路留下不明物质的黏糊ye体。
朝四个人站立的方向爬行。
不知道是眼前的场景太刺激眼球,池尔感觉更冷了,搓了搓胳膊:“我手里的qiang,可以打中1-2个白大褂,而且我有把握可以不接触地上这几滩东西,进诊室检查,所以我想,先解决两个诊室,可行么?”
程多捂着鼻子道:“我有黑袋子,差不多也能解决一个白大褂,可是……”
“我和你进去。”程一接了弟弟的话,“这样就解决了三个诊室。”
李站二话没说立刻点头,他向来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眼前的一切虽然恶心可怕,但傻站着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我也能解决一个。”
剩下两个,再来想办法,也许前四个诊室里就有脏器,能给他们大大省事。
事不宜迟,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