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跟云无迹有七分相似!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啊?噗哈哈哈……”罗夜生忍俊不禁,对方不仅一身白袍,头上还戴着一顶小白帽,岂不是跟自己的官袍一模一样么,就是换了个颜色而已。
云修立默不吭声,低眉看着自己的脚,郁郁寡欢。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突然穿起官袍来了?”
罗夜生笑了一阵,忽然在想既然这白衣人是云修立,那旁边的黑衣人又是谁?他讶异地回头一看,黑衣人正玩味地看着他笑,同样是俊美无匹的脸,眼神却有几分邪佞。
“……你是哪位?”罗夜生这才注意到,地上有一根粗壮的铁索,铁索一端扣在云修立脚踝上,另一端则连在黑衣人的脚上。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昨夜还陪你喝酒呢!”
罗夜生更懵圈了,“……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别跟他扯,你听我说。”游光飘了过来,憋着笑跟罗夜生解释。
原来,昨夜鬼王封旭设计困住日游神,自己冒名顶替,还灌醉罗夜生欲图不轨,彻底激怒了云修立。两人大打出手,将方圆十里都变成了废墟,害得无辜的百姓遭受牵连。
这一战打得惊天泣地,阎王被气得连夜赶了过来,当场就给两人上了神禁锁,封印了二人的法力,还没收武器,把他俩锁在一起,要他们好好“培养感情”。由于破坏主要是云修立造成的,阎王还强行让他穿官袍,好让他记住自己的职责。
罗夜生看云修立那惨样儿,似乎已经气得自闭了,又想笑又心疼他。
“那这得锁到什么时候?”
“阎王说是锁七日,这期间他俩没有法力,就跟凡人一样,要是运气差碰到个厉鬼,那可就玩完了。”游光说着不禁担忧起来,寻常的恶鬼他能应付,但要是野仲杀了过来……
云修立心里也明白,阎王这是给自己判了一个“七日死刑”,作为游神他平日结怨众多,万一碰到个凶神鬼煞,只怕是九死一生。
罗夜生在云修立身旁蹲下,想说点什么安慰他,但他戴个小白帽太滑稽了,一点都不符合他威武的气质,恶势力形象荡然无存。关键这白帽还很像戴孝……罗夜生实在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修立沉着一张俊脸,默默摘下白帽就扔了,他知道对方一定在笑这顶白帽,觉得自己像是哭丧戴孝。
“别气别气,我不是要故意笑你的,你穿白衣很好看的。”
“多好看?”云修立蓦地问了这么一句,罗夜生眉开眼笑道:“好看得我都挪不开眼了。”穿战袍的云修立总是浑身锋芒,杀气腾腾,忽然换了这么一身白袍,便像那和煦春风一样宜人了。
“比他还好看?”云修立扫了旁边的封旭一眼,两人脚上的铁索只有七尺长,便是想离对方远点都不能。
罗夜生也瞧了封旭一眼,“这还用问,当然你最好看了。”
云修立微不可察的扬起了唇角,心情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谁知封旭煞风景的来了句:“你昨夜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罗夜生莫名其妙,“昨夜……在床上?”
云修立顿时心中一紧,他一直没敢问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怕一问自己受不了,又要气得吐血倒地。
“你老实交代,昨夜有没有对他做什么坏事?”游光质问道。
“不就是男女那点事,怎么,还要我细说?”封旭挑衅地看着几人,不料游光上来就是一拳,照着脸打。
“你一个小鬼……居然敢打我?”封旭不可思议道,哪料游光又是狠狠几拳,此刻他既没法力又没武器,掰不过凶悍的游光,只得叫嚣道:“你等着,本王法力恢复了第一个收拾你!”
“笑话!等你法力恢复了日游神也恢复了,我们联手还怕打不赢你?”游光扬眉吐气,说着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云修立见状也要上去踹一脚,罗夜生忙拦腰抱住他道:“大哥你就别掺和了,万一又把阎王打过来了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样,封旭被游光痛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看着甚是解气。但他好歹是鬼王,不一会儿,脸上身上的淤伤便开始自行愈合。
几人闹完了还是得办正事,罗夜生和云修立商量了一番,决定暂且搁置九世镜的事,先去金陵找回步天渊的残骸。
由于被铁索拴住了,云修立不得不拖着封旭这个巨大的绊脚石上路,两人每走一段路就要你推我攘,互指互骂,甚至是互掐脖子,每每都要罗夜生横在中间拦着才肯罢休。
“我说,你俩加起来得有两千岁了吧,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被罗夜生数落后,两人抱起手臂各自看向一边,各走各的。
途径一处幽静的山谷,漫山遍野的木芙蓉,风中弥漫着清淡的花香。
封旭一路呵欠连连,一副慵懒欲睡的模样。周边万朵粉红,他无意瞥见了一朵独特的洁白,便随手攫取下来,趁罗夜生不注意把花别在他耳鬓,凑到他耳畔暧昧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