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万分的傻崽,一瞬间又不高兴了:“为什么?他是不是想抢我的阿和?”
“我把他账号封了。”
一击必杀,口袋里还装着宋医生摇摇欲坠的账号卡,顾和思绪乱乱的,又哭笑不得,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抽出来,先捏捏傻崽的脸,安抚。
“都说是你的了,谁也抢不走的。”
谢总显然被这句话愉悦到了,心满意足把面前的人圈起来,蹭蹭脸,赞同:“你说得对,抢就封号。”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顾和差点没给他逗得笑出来。
定下神,又熟练的摸摸崽几乎被自己的臆想气炸的脑壳,顾和才静下心来,询问另一件事:“刚刚说……宋卿躲着你,是怎么回事?”
联系这句话,看着崽委委屈屈的模样,再回忆起下午时宋医生的躲躲闪闪的愧疚,顾和几乎感到头疼起来。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家傻崽可太让人心疼了。
然后下一秒,脖颈就埋上来一个毛绒绒的大脑袋,像受伤又没有人为他舔舐伤口的幼兽,蹭着他,委屈道:“就不理我了。”
“我找过他,他玩星际的时候,可是看到我就跑,好多天没上线,两次,都是这样。”
但对并不那么擅长表达情绪的谢珩之来讲,这已经是极度厌恶和抗拒的姿态了。
他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他被再三轻慢,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询问,他只是不明白,少年时相交甚笃的好友,为何一夕间对他厌倦至此。
而他的身边又没有一个阿和陪伴,能告诉他原因,能为他舔舔伤口。
A市不夜城,即使是夜半时分,灿灿的灯光也始终明亮,隔着透明车窗,将人的面容映的模糊。
口袋里的账号卡是金属制作,即使隔着层薄薄布料,仿佛也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彻骨凉意。
就好像由宋卿那一席话带来的诸多反应,即使努力的克制了,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尽数返还回来。
顾和几乎觉得心口都疼起来。
他握着谢珩之的手腕,嗓音哑的几乎无法开口,忍着涩涩的疼痛,告诉他:“没有,宋卿不讨厌你。”
“是吗?”傻崽眼尾垂下,面无表情,即使是本能的应声,也充满了不信任感。
“是啊。”顾和点点头,轻轻亲亲他的鼻尖,嗓音温温道,“他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赚了阿珩的钱,还让我的阿珩难过了,他见到我也是要赶紧跑的。”
“他在游戏里躲着你,只是……只是怕你揍他,你的游戏,你肯定很厉害,对不对?”
“那倒是……”醉酒的傻崽仿佛说服了,犹豫一下,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上面,“他也躲阿和?”
抿下唇,眼里的不高兴几乎溢出来:“我封他的号。”
因为本能的觉得,被躲避是一件让人很难过的事,所以才尤其不能忍受,重要的人也遭遇到同样的感受。
被努力保护的顾先生说不出话,只能仰起头,轻轻吻一吻他的唇瓣。
谢总一个激灵。
“好……好了,阿和别……不是,别管我,我不说了……我不封他号了。”
“你……”他犹豫的看怀里一触即离的好看青年,小声问,“……你还来吗?”
……
不管顾先生想不想来,一波Cao作猛如虎,谢总反正是学会了不少。
到了家,心满意足的把人抱下车,转过身来,一秒面无表情,看余松:“走。”
工具人余秘书埋着头,缩进方向盘里,了然比一个“我知道了老板,老板我死了,老板别管我”的手势,一溜烟跑了。
见人滚了,谢总又转过头来,一秒委委屈屈,拿被酒意蒸的热气腾腾的脸颊压一压怀中人的,目光明亮。
嘴巴疼的顾先生玩命推他脑壳。
谢总就又不太舍得了,把人往上抱一抱,轻声哄:“到了阿和,快到家了。”
这么说着,面对顾先生想要下来自己走的诸多提议,犹豫着:“路不好,走着会累。”
顾和眨眨眼,偏头看一眼,借着昏黄的灯,即使他从没有来过,也能够看出来,小区是极雅致的环境,无论是设施还是绿化,都非常好。
谢总没办法,只好把人放下来,想了想,委委屈屈的拉住人的手:“好吧,但阿和不知道路,我带阿和走。”
这么想,他好像一瞬间又高兴起来,即使面容并不展露,眼角眉梢也尽显愉悦之感。
顾和就没有办法拒绝了,想了想,夜晚时分,小区中还在活动的人寥寥无几,并且各自的视线都不清晰,便顿一下,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了。
谢总心满意足的牵着人的手往前走。
夜风微凉,吹在皮肤上,并不是特别好的感受,但被另一个人认真的放在手心里,灼灼暖意透过皮肤间珍重的力道传过来,好像也不足为道了。
顾和轻呼一口气,弯下眼,一边跟他走,一边偏头看小区里,借着清冷月光,能看到大片苍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