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恍惚,这情热时断时续地折磨他好久了,发作起来好像被丢在火中炙烤,神思飘忽到天外,满心只叫嚣着空虚,不发作时,后颈的隐痛传遍全身,叫人不得安神。
可恶,陶呦呦这是什么破技能,害死他了。
“你在想什么?”安卡不满地抓着罗曼德的长发,迫使他抬起头,罗曼德眉头深皱,眼里却丝毫没有安卡的影子。
安卡扯了扯嘴角,冷声道:“我知道了,又在想那个女生对吧?盛野,你发现没有,这几次你如此狼狈,都是因为她。”
看着罗曼德不为所动的神情,安卡脸色渐渐沉下来,他忽然嗤笑一声,凑近他的耳朵:“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吧,依我看,那个桃丽丝对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竟然任由你在这地牢里受苦,却对我嘘寒问暖地关心,很是亲热呢。”
闻言,罗曼德眼眸微动,无边的燥热里,桃丽丝三个字仿佛一针清醒剂,那是他亲自为陶呦呦挑选的角色。
如同淋了一场冷雨,盛野心底无来由地低落,陶呦呦……他想着这三个字,只觉郁郁不畅,她为什么会用对血族致命的圣水攻击自己,为什么在两方对峙时帮助安卡?
要不是她趁自己不备,他也不会落到安卡手里,又受这情热折磨……
盛野闭了闭眼,再开口声音冷淡:“你我之间的事与她无关,她也威胁不到你。”
“哟,终于肯理我了?就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安卡眉间泛着隐怒,他仿佛看出罗曼德情绪的波动,故意得寸进尺地挑衅。
一封画着爱心的信封被安卡拿出来,他轻蔑地将粉红色信纸在罗曼德眼前一晃而过:“看看,小女孩的玩意儿,她给过你这个吗?”
罗曼德眼神微晃,被锁住的手下意识攥紧。
安卡瞥见他被阳光灼伤的手,冷哼道:“拼尽性命去救她有什么用?一次一次护着她有什么用?她喜欢的,亲近的,又不是你!”
信封被举到罗曼德眼前,安卡紧盯着他的神色,咬牙切齿:“无聊幼稚的东西,你想要的,我根本不稀罕!”
罗曼德看了一眼那粉红色的信封,上面那颗爱心仿佛灼了他的眼睛,他侧过头,听见安卡几下将那片心意撕得粉碎。
“安卡,你太偏执了。”他说。
安卡忽然大笑:“哈哈哈,是啊,我偏执!我有病!那是谁害的?是谁!”
他猛然提剑,指向罗曼德的心口,一双眼因情绪激动而泛红,他的手微微发颤,剑尖也跟着抖动,他语气狠绝:“盛野,能让你这颗心波动的,只有那个女人吧?除了她,你不在乎任何东西!”
“对,你不在乎任何东西!你就像吸血鬼,冷血自私!我恨不得……恨不得……”
盛野闻言眉头紧蹙,他神情复杂地看向安卡,轻声道:“你不懂。”
安卡恨极了他这副样子,他眼中怒意暴涨,握剑的手猛然往前一送:“我是不懂!剖出你的心来看看,我就懂了!”
“不要!”地牢门口传来撕心裂肺地一声尖叫,陶呦呦气喘吁吁地狼狈赶来。
通往地牢的路上被安卡设下重兵把守,此时的陶呦呦浑身散发出浓郁alha信息素的味道,肩头血迹浸透衣服,浑身各处伤痕累累。
她从没如此憎恨自己不会打架,不然也不会花上这么多的时间。
剧烈的信息素溢满整间囚牢,安卡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可是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陶呦呦惊诧地看到那柄银剑插进罗曼德的胸口,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他神情凄楚地看了她一眼:“陶呦呦,你……怎么这么慢……”
“盛野!”顾不得许多,陶呦呦惊惶地冲过去,跌坐在地的安卡却好像刚刚回神,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瞪大的眼睛瞬间红了一圈。
怎么回事……不是早就想杀掉盛野了吗?他甚至为此千方百计地拿到了数据消除器。
可是,当他真的将数据消除器刺入盛野的心口,为什么……他丝毫不觉得开心。
我杀了他。安卡怔怔地想,数据消除器,将虚拟世界的数据和真实世界的生命一同抹消,罗曼德将消散得无影无踪,睡眠舱中的盛野将再也无法醒来。
我干了什么?
安卡仓惶地抬头看去,却见到陶呦呦拔出银剑砍断束缚他的银钉,接住跌落的罗曼德,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她一只手搂紧他,另一只手无措地紧按血族心口的血洞。
陶呦呦止不住地哭:“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能早点认出你,我已经把银剑拔出来了,伤口能愈合吗?你会死吗?”
罗曼德脸色虚弱至极,银剑对血族的威力不可小觑。
安卡定睛看去,不可置信地抹了抹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消失?”
“很奇怪吗?”门口传来一道响亮的女声,一头棕褐色短发的英气女孩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把闪亮的银剑,环绕银剑的光在这Yin暗的地牢中更像影影绰绰的虚影,郑青清怒视安卡,剑尖稳稳地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