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一边想着要给盛野做点什么吃的好。
估计盛野平时都是乱吃的吧,他就是那种随心所欲的性子。
……
“随心所欲”的盛队带着郑青清挨家挨户地走访事发公寓,不知已经忙活了多久了,这里零星的住户也已经被盘问了不知多少次,所以,这一次再被逼问,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耐烦。
更有甚者,实在回忆不起细节,竟派个老太太直接将盛野和郑青清推出家门。
“问问问,一天来问八百遍,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还想问出什么?”一老妇叉腰站在门口,发福的身躯直接堵满了门。
眼见盛野脸色微变,郑青清连忙挤上前,恨不得将警察证和调查证都顶在脑门上:“阿姨,请您配合工作,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呀。”
“呵,我看就是天天吃饱了没事干给你们闲的!我打听过,那小丫头是因为自己在家吸毒才死的!你们还不依不饶地折磨我这老人家干什么?”
“这……这还有待调查,一切要等官方的说法。”郑青清打着官腔,生怕身后这位脾气上来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人家老太太铐上。
眼见着盛野脸色越来越黑,郑青清心底着急,偏生那老妇越说越来劲:“你们还别说,我年轻那阵也听说过一位吸毒玩死自己的,那个闺女还是在酒店里呢,听说是跟别人乱搞婚外关系,结果把命给搭上了!哎呦,当时新闻里也是压着不让报,可是这小道消息都传飞了,咱们这巴掌大的地方谁不知道……”
“够了。”盛野忽然出声喝止,那刚刚还眉飞色舞的老妇给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偷眼看去,只觉那瘦高的警察小哥仿佛浑身散发着压人的黑气,眼神跟刀子似的让人心头直颤。
老妇抓紧门把手,嘟囔道:“够了就够了呗,我还不乐意说呢。”
“哎,阿姨……”郑青清正要说什么,眼前的房门咣当一声被重重关上,老妇临关门还要不服气地Yin阳一句:“你们可真是人民的好警察。”
“这人怎么这样!”郑青清气得跺脚,她哪干过这么卑躬屈膝的活计,一时间面对紧闭的大门无计可施,气得牙痒痒。
她一个人埋怨了一会儿,好半天没听见盛野的动静,不由得回头看去。盛野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脸色难看得很,视线黑沉沉地低垂着,手中的纸笔都被他捏得变了形。
这副低气压的样子把郑青清吓了一跳,她小心地看着他,轻声叫道:“盛队,盛队?”
“嗯?”盛野抬头看向她,眼底的Yin霾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状态里消散。
郑青清只感觉背后一冷,不由得舌头有些打结:“你……你没事吧?”
“没事。”他冷冷说着,转过身,踱步到楼道窗口。
盛野脸色依旧Yin沉沉的,他靠在窗边朝外看去,从这里能看到远处的街道,在这狭窄如鸽子笼一般的公寓里,也就这个角度视野能开阔一点,让人望过去心底能舒畅些。
怎么又想起来了呢,盛野暗暗地想着,多年前的回忆仿佛密不透光的黑海,不小心沉入进去,便不得呼吸。
那是他几岁的时候?似乎只有五岁。
一夜之间,原本幸福的家庭突遭巨变,母亲一夜未归,再被发现时,死在一间酒店里。
门窗紧闭,全部从内部上了锁,那是一间密室,而在其中死去的母亲衣不蔽体,手腕上留着青青的针孔,地上散落着残留的致幻剂。
他记忆里的母亲温柔端庄,怎么会落得这样的死法。
但这不是痛苦的全部,这只是痛苦的开始。
即使已经长大成人,但无数夜晚,他都在梦魇中惊醒,梦里是同龄人尖锐的笑,是孩子天真无邪又恶意满满的话语,是他孤立无援,被无数人戳着脊梁骨笑骂。
“你的妈妈是一个娼妇吗?”
“听说他妈妈吸毒死了,他是瘾君子的儿子,说不定也会被传染,我们别跟他玩。”
“我妈妈说,ji子的儿子也是ji子,毒犯的孩子也会是毒贩。”
“盛野,你恨你妈妈吗?”
“盛野,你会分化成o吗?”
“盛野……”
无数讽刺的脸扭曲成一团、无数尖锐的话语化作梦里的诡笑,每每惊醒,他都冷汗涔涔。
陈年的回忆在脑海中翻腾,盛野眉心渐渐皱起,感到有一丝反胃,他下意识地按了按,胃里突突跳动的感觉并没有因此减轻。
盛野心底烦躁,忽然想抽一根烟,然而把手探入口袋,却摸了个空。他眉头一松,忽然想到自己为了让陶呦呦搬过来住,在一周前就戒烟了。
陶呦呦……印象里,自己在被班级所有同学孤立,甚至放学后被追到家门口扔石块的时候,就是她挺身而出,站在自己这边的。
那时她还是个nai团子,四五岁的样子。彼时盛野蹲在地上,用书包抵挡身后小朋友扔来的石块,眼前忽然闪过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
陶呦呦身穿粉白相间的小兔子睡衣,叽里咕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