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药碗,摆了摆手让珠儿退下去了。
房内恢复了安静,盛野嫌弃地看着那碗药汤,另一只手不知不觉地搭在自己小腹上。
他已经很久没来癸水了,算算日子,似乎自从抓了那炉鼎并与之修炼后就没再来过。
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怀上一个炉鼎的孩子,更何况陶呦呦身上还藏着许多秘密。盛野心绪烦乱,端着药碗的手微微用力,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幽月宫遭遇重创根基未稳,阳明教等一众武林教派虎视眈眈,而他如今动不动就陷入昏迷的身体也不适合怀孕。
“怪只怪那不知节制的炉鼎。”盛野咬牙切齿地念了一句,心说自己还是太纵容她了,若是真怀了她的孩子,他定要先一掌拍死那个害他至此的罪魁祸首!
盛野想着,仰头将药汤一饮而尽,酸苦的药汁划过咽喉,胃里一阵反酸,盛野差点就要将那药汁尽数吐出来,他脸色苍白地缓过一阵,心中对陶呦呦的埋怨又多了许多,心说自己竟为了一个炉鼎忍受这些,若是比武大会上她有所保留,那他也要一掌杀了她,绝不手软!
……
且说钱江湖畔,郑家镖局分舵。
郑青清接见甲方阳明教派来的二把手——左护法薛采菱。
此人是阳明教的军师,说好听了是足智多谋,说难听了是诡计多端,见他之前郑青清就提醒自己多留心眼,没想到酒过三巡,她到了还是应下了办比武大会的事。
将那老狐狸一般的薛采菱送回客房休息,郑青清醉醺醺地去院里吹风醒酒,心底气愤不已。
“好你个阳明教,拿我郑家镖局当二百五!”她口齿不清地说着,狠狠锤了一把身侧的柳树,惹得枝条一阵簌簌晃动。
打大半年前开始,阳明教就在江湖散出风声,说是要寻找失落的秘宝玄机换魂丹,郑青清心里清楚,如今,他们已经打算收网了。
当初她接下护送秘宝的这趟镖时,阳明教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她们必须使用三十架以上的马车分三路同时押镖,以作扰乱视听之用。不知道的还当他们真的寻到了人人觊觎的宝贝。
但是郑青清早已开了上帝视角,知道他们郑重委托给自己的那个装了珍宝的盒子是个空的,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为了推剧情,郑青清接下了任务,她也想知道阳明教打算怎么利用这个空盒子。
没想到,竟然祸害到自己家的地盘上了。
都不用想,这比武夺宝的擂台赛就是个幌子,到时吸引来什么武林大魔头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刀剑相向。阳明教Jing打细算,把这遭殃的场子选在了她山清水秀的钱江分舵,左右到时被毁的不是他阳明教的地盘罢。
郑青清借着酒疯呜呜地哭,嘴里嘟囔着:“可是他们给的钱也太多了呜呜呜呜!”
郑家镖局今夜热闹得很,除了哭泣的当家,其余人都以为这次押镖成功,还赚了笔大的,院里到处张灯结彩,喝酒吃rou,比过年还像过年。
那平日里最喜邀功献媚的副手齐乐便拎着一坛酒四处晃荡,逢人便要吹嘘大当家勇擒刺客的风姿。他吹着吹着,便吹到了没开灯的偏殿里,一进门,咣当一下撞在个敦实的脊背上。
“哎呦,这是干嘛呢?”齐乐脸上两坨熏红,一开口满是酒气,他定睛一看,打了个酒嗝:“嚯,武二,你在这罚站呢?咋不去喝酒?”
“没空,大当家交代了任务,让我看着那个刺客。”武二一本正经憨憨地回答。
齐乐眯起眼睛找了一圈:“刺客?在哪呢?”
“喏。”武二下巴朝前一抬:“在床上,睡着了。”
床上?齐乐一听,那醉醺醺的脸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凑近武二,小声道:“我的傻弟弟,你怎么如此愚笨,大好的机会竟不知利用?”
“什么意思?”武二粗声粗气。
“你想想,当家以前是怎么对那些被俘的刺客的?”
“杀了。”
“那这次呢?怎么就给放床上了?”齐乐小眼放光,朝武二暗示地挑眉,他道:“当家是不是还说不准别人碰,这刺客是她的人之类的话?”
“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齐乐哈哈大笑:“好弟弟,你想不想讨大当家欢心啊?”
过了不知多久,郑青清醉醺醺往自己房间走去,走着走着,她不禁觉眼前景象有些奇怪,沿路点了大红色的蜡烛,地上铺着大红色的棉毡,她走到自己卧房门口,眼前门上明晃晃贴着两个硕大的喜字!
“我……喝多了?”郑青清揉了揉眼睛,那喜字并没有消失,她满腹疑虑,一把推开了卧房的门。
屋内布置更加奇葩,桌上摆着喜烛不说,竟还摆了瓜果桃枣等吃食,竟弄得好像新婚洞房一般。
郑青清莫名其妙,冲着门外喊了一声:“谁搞的?这是搞什么!”
无人回应,齐乐和武二偷偷摸摸蹲在墙角,武二忐忑地问:“你确定大当家会高兴吗?”
齐乐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