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偏过头去,只觉得自己被那一双手揽住肩膀,就好像躺进了一泓温泉里。
陶呦呦的气味、她的手、她的话语,此刻关于她的一切一切都变作了酥骨的温水,一遍遍浇在他身上,将他缓缓融化掉。
“轻一点。”盛野克制着咬住自己的手腕,眼里水光点点,似乎是第一次在陶呦呦面前放下姿态,软声说些央求的话。
他别过视线不去看陶呦呦,任凭她在自己身上施为,只在偶尔耐不住时才哼个一两声。
那药效着实放大了感官,又令他的胸口一阵紧似一阵的胀痛。
陶呦呦去碰,他便浑身打颤,冷汗直流,仿佛那变得柔软的胸膛会被揉出什么香甜的东西一样。
盛野咬着嘴唇,咬着手腕,用一切可能的东西去堵住自己滚至喉咙的哀yin。
他不想在陶呦呦面前这样,即使是因为药物也不行。
“盛野,不要咬着自己。”陶呦呦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安抚他,帮他排解那不得疏解的热。她已经用了自己最轻最轻的力道了,但是盛野似乎还是承受不住,即使一声不吭,眼泪也默默地一直流。
那个该死的珠儿,当真把盛野害惨了。
“乖,松口。”陶呦呦轻轻摩挲着盛野的嘴唇,试图将他的手腕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她已然看见鲜血了,丝丝殷红的血顺着他白皙的手腕一道道蜿蜒着淌下来,滴在他素白的衣襟上。
盛野的眼眶也是同样的红,那眼神像一头幼豹,漫无目的地威胁着空气,又惶惑无助地显出些哀愁。
“唔。”感受到陶呦呦要他张口,盛野闷哼一声,摇了摇头。
他会喊出来、会叫出来、会不受控制地说些自己都没脸去听的话。
他不想这样,他还希望保留一些身为宫主的体面。
“听话。”陶呦呦的耐心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长河那样多,她轻声哄着,手上却用力,掐着盛野的脸颊用力一捏,便把他的手碗拯救了出来,那原本白皙的手腕上牙印明显,已然被他咬得血rou模糊。
“啧,你对自己可真是狠心。”陶呦呦说着,一个不察,却见盛野又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
“嘴巴破了还怎么见人呀?”陶呦呦轻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干杏儿蜜饯,那是她在怀疑盛野怀孕后就准备的,一直带在身上。
此时,她便在盛野错愕的目光下将那干杏儿蜜饯抵在他的唇边,甜丝丝的味道沾在他的舌尖,她笑道:“你要是非要咬点什么,就含着这个甜杏儿吧,我偷偷尝过,很好吃的。”
“你什么时候……唔。”盛野一句话没问出口,那杏儿便被陶呦呦眼疾手快地塞进了他的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顿时从舌尖满溢开来。
盛野愣愣地含着蜜饯,心说这干杏儿就如同陶呦呦这个人一样,一会儿酸、一会儿甜,叫他毫无头绪,捉摸不透。
她专门准备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难道……她其实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那么不关心自己是否怀了她的孩子吗?
盛野想着,只觉那杏儿又是一股甜,甜味直顺着舌尖蔓延,流进了心里。
“今天……多谢你,我才能突出重围。”盛野背对着陶呦呦,这个姿势令他心底有些许不安,加上内府丹田一直运气不顺,坠胀得很,他便想了想与陶呦呦搭话。
陶呦呦感觉着盛野的温度,似乎并未褪去多少,她忧心忡忡道:“你不用急着谢我,等你度过眼下这一劫再说吧。”
“你当真……一心待我。”盛野隐忍着,额头抵在自己的手臂上,月光如水般在他脊背上铺开,仿佛能顺着那道笔直的脊柱滑下去,滑下去……
陶呦呦忽然听到这么一句,登时愣了一愣,盛野的语气不是尖刻的、不是刺人的,反而多了一丝小心珍视。
他乖巧地伏趴在地,柔顺的头发随意散落,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也不曾在陶呦呦面前展露。
陶呦呦听到他闷闷地低语:“我的命门在后腰腰窝处,你小心不要碰到了,我会很难受的。”
仿佛花朵露出柔软的花心、雪豹露出茸茸的肚皮,他把自己的弱点拱手奉上,不再对她心生怀疑。
陶呦呦心神激荡,一个晃神间,她嗅到了空气中一抹异样的甜。
浅浅的、淡淡的。
很快,那甜味肆意地铺张开来,漫入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与她淡然的檀香味道纠缠、融合、渐渐不分你我。
那是一股清甜的nai香,如新生的婴儿、如幼小的nai猫nai狗,孱弱、温暖、生机勃勃。
“宫主……盛野,这是你的信香?你愿意对我展露了?”
陶呦呦愣愣地发问。眼看着埋头在自己手臂中的人红了耳朵。盛野闷声道:“不行吗?本座认可你了,允许你……允许你标记我。”
这一句如春雷,陶呦呦脸颊泛上激动的红,附身张口,咬住那墨色长发间露出的脖颈。
盛野一阵僵硬的颤抖,眼神在这标记中变得茫然而不再对焦,他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然而此时初尝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