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你的内力全被吸入了丹田,若是不解决掉你腹中的那个东西,恐怕你就无法使出武功了。”
“我……腹中的……东西?”盛野听着,纠结的眉心却蓦然划开,他看着陶呦呦的脸,有些迟疑道:“是……是我们的孩子吗?”
陶呦呦闻言一愣,继而脸颊耳畔都是通红,她转头眨巴眨巴眼睛,害羞道:“我不知道,可是……你不是只与我做过吗?”
盛野眼中亮起柔柔的光,竟是有几分欣喜,他拉过陶呦呦的手放在自己还平坦的肚子上:“自然,我自然是只与你有过那般翻云覆雨之事,所以,这是我们的孩子。”
陶呦呦看着他,看着他笨拙地用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明明什么也摸不出来。她扑哧一声笑起来,只觉得盛野这个宫主当得再高冷不接地气,可终究还是有些可爱的,就比如现在,武功尽失的事情他不管,眼神都像个初为人父的菜鸟那般欣喜无措,也不知道表情管理。
陶呦呦笑着,双手环抱住盛野的腰,嗅着他身上那淡淡的nai香味,心底别提有多高兴。或许是她看到盛野高兴,她才高兴。
“宫主,你仇家那么多,如今失了武功,可怎么是好?”
“怕什么,刚刚那么多人,你不是也带我逃出来了?”盛野理直气壮道。
“喔!你堂堂宫主大人居然堂而皇之地吃我这个区区炉鼎的软饭!”陶呦呦故意道。
盛野闻言,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这软饭我吃定了,以后我也不当什么幽月宫的宫主,就当你陶呦呦的小白脸,如何?”
“哈哈哈哈。”陶呦呦忍不住大笑起来,此处临近溪边,流水渐渐、星河漫漫,陶呦呦和盛野相拥着躺倒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斗,只觉无边的恣意。
“盛野,说真的,你没了武功实在危险,你若是要喝避子汤,我是不会怪你的。”静静的,陶呦呦忽然看着天空说道。
盛野沉默一阵,忽而开口:“你是……没有信心保护我和孩子吗?”
“我……我太害怕你受伤了。”至于孩子,现在没见过面,还没什么感情。陶呦呦想着,缓缓说道。
夜里风声清晰,盛野听在耳里,只觉那声音犹如呜咽。他当然知道自己失了武功会是怎样的处境,然而,此时此刻他更想相信陶呦呦。
如果她当真对自己有什么不轨之心,那么在刚刚他药力发作,意识昏沉的时候、在他们一番云雨,自己力竭昏睡的时候、在陶呦呦探入自己的经脉、发现他武功全失内力被遏制的时候……那么多机会,她不是都没有动手吗?
她在等什么?
盛野想了很久,觉得再没有什么值得陶呦呦一等再等,她那双眼睛澄澈又黑白分明,仿佛能一眼看进人的心里,她不像一个坏人。
他想相信她。
盛野双手搭在自己的腹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担心什么?本座可不是废物。”
他自幼在幽月宫修炼,曾以为这世间再纯粹不过,他曾经并不多疑,反而一心修炼,对什么都毫不怀疑,是幽月宫的上一任宫主、他的师父给他上了一课。
想到这,盛野眉间显露出一抹痛色,不禁心绪起伏。
自那以后,他变得脾气Yin晴不定,疑虑重重,再也无法坦然地相信别人,但或许陶呦呦本来就是不同的。
他仍然记得自己捡到她的那天。
那是个晴天,他难得想要下山采买些东西,于是,如同安排好了一样,当他来到幽月山的山脚下时,一阵风吹过,吹动地上半人高的蒿草,他蓦然在那草丛中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孩。
她昏睡着,脏兮兮的,身上的乾阳信香不加抑制地散发出来。
盛野从没有好心助人的习惯,偏偏那一次他因为那信香驻足。看着草叶间可怜巴巴昏迷在地的小丫头,盛野唯一的一份恻隐之心便留给了她。
干干瘦瘦武功低微的小姑娘,就算捡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威胁,更何况……他嗅着空气中那丝丝缕缕的檀香味道,不由得心旌动摇,更何况……他不是正好需要一个炉鼎吗?
她真的不一样。盛野想着,只道再难以有人能撬开他的心门。
所以,这个孩子,他偏偏就想要留下。
……
第二日,日上三竿,比武大会准时开始了。
擂台设在钱江湖畔,一侧高高的看台之上,端坐着一行人,分别是武林盟主武峥阳、阳明教副手老狐狸,郑家镖局的大当家郑青清,以及郑青清近日新纳的宠侍十六。
坐得高,离太阳近,十六躲在伞下,百无聊赖地吃葡萄。
郑青清用一只手揽着他,目光好整以暇地看着台下庸庸碌碌的人群,忽然,她目光一亮,连忙用手拍打十六:“你看你看!那不是我姐们儿吗?哎呦,穿得真帅!”
十六被她拍得脸疼,葡萄差点没打掉了,他不耐烦道:“她肯定来了,昨天我就见过了。”
说着,十六也朝台下看去,只见陶呦呦一身蓝白色利落短打,长发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