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期待地看着他,手指戳着周为理胸口,小声地问:“你会不会想我?不然你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做什么?”
“没什么。”周为理抓住他的手,认真道:“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只是觉得你的牙还没到可以拉大间隔换药的时候。”
盛辛:“………………”
不好意思,容我再不文明一下——草!
就不该对你这个冷漠无情的臭男人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与期待。
盛辛气呼呼地从他怀里爬起来,撒气似的在大黄脑袋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周为理在背后扬声问他:“你们去几个人?”
盛辛:“三个,就我一个男的。”
屋外,周为理周身的气温似乎又降了几度,微微凝眉。
大黄夹着尾巴耷拉着脑袋,吃饭都不敢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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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为理帮盛辛改了时间,把第二天上午的安排抽了十分钟出来帮他换药。
盛辛还是带着行李来的,说是等会好了就直接去机场了。
对于昨晚周为理的无情,盛辛今天也故意表现的比较冷淡,中规中矩的,就真的仿佛他们只是简单的患者与医生的关系。
“昨天让你带的牙膏拿了没?”周为理帮他开药的时候,看着状似无意地随口问了一句。
见盛辛不答,他又道:“酒一定不能喝,最好忌辛辣生冷的东西,之前给你牙齿过敏的那个药,还是要继续用,再用一段时间吧。”
周为理诊室里这会也没人,连门都是关着的。
盛辛坐在他桌子边的椅子上,皱着眉头看他,“你就没别的要说了?”
“说什么?”周为理看了他一眼,转头在药单上签了字才递给他,“本来周期是不应该这么长的,你这个根管才刚开始没多久。不要每次都我说你,自己记着点,有些东西尽量别吃,忍一忍等好了再吃。”
“周为理。”盛辛泄气了,“上次说处对象不是这样的人是你,现在又……”
他没说完,站起身拿了药单就要走,“你自己在家别吃外卖了,光会说我。我走了。”
周为理愣了一下,冲他点了点头,张了张嘴,似乎话到嘴边,转口又成了别的,“走吧。”
冷冷淡淡两个字,盛辛有点委屈地扭头就走。
周为理想喊他,只可惜那个气呼呼的身影走的太快,转眼就出了门。
他拿了手机,低头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人有的时候,说的话跟做的事,真的差很多。
他自己都要吐槽自己了。
盛辛上飞机前正好中午饭点,给周为理发了个信息。
——中午了,先吃饭吧。
周为理看到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而他刚刚忙完上午的最后一个病人。
嵇维跟连易出去吃的,回来的时候给他打包了一份。
想了想,把刚刚没来得及说的话发了出去。
——落地报平安。
一点多的一条消息,仿佛石沉大海。
下午两点,应已经落地了。
手机拿出来看一下,没回音。
下午五点,下班了,应该忙完了吧。
手机拿出来看一下,还是没回音。
晚上七点,周为理跟嵇维出去吃饭,到家的时候,手机上依旧没看到他想要的。
跟盛辛的聊天界面上,最后一行,自始至终都是他那句话,五个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盛辛不在,大黄晚上吃饭也没什么食欲。
连它最喜欢的盛辛给它买的rou干都不吃了,闻了闻,耷拉着脑袋缩回了它一亩三分地的小狗窝里。
周为理坐在客厅沙发上,尽管面前的电视开着,画面上播放着热闹的综艺。
可他总觉得,周围似乎太///安静了。
对了,安静。
他开始深刻的反省自己这样的想法,以前他也是一个人。
而且,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他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安静。
白天上班,下班回家点个外卖,勤快的时候可能自己做一点随便应付一顿,再或者干脆就跟嵇维约着出去吃。
吃完回家,不也是一个人?就连大黄也是最近才来的。
他为什么会觉得安静?
而且,安静地让他很不适应。
仿佛人生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的情绪,有点不知所措。
他想找出源头,迷茫中又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直到放在身边的手机响了。
特地被他调小的手机铃声音量,此刻就像迷雾中的指明灯,惊醒了他。
是了,打电话的这个人,就是他迷茫的源头。
“周为理?”电话接通,那边的声音传来,听着有些着急,“对不起,我没看到信息,到了之后就一直在忙。”
周为理举着手机在耳边,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