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碎院传来消息,徐氏去了……”
咔嚓
钱氏手一抖,杯盏撞上案桌,发出些许清脆的响声。
刘氏动作也是一顿,不怪她们惊讶,没经过侧妃进府前的三年,后进府的女子都不曾经历过徐氏得宠的时候,自不会有她们的体会。
虽说徐氏犯了错,但那时爷都没直接要了徐氏的命,她们还当那事就这般过去了。
刘氏敛了敛眸子,刚要惺惺作态一句,就瞥见秋寒脸色似还有些不对劲。
她话皆堵在喉间,稍眯了眯眸子,发问:
“还有何事?”
秋寒顿了顿:“还有一条消息,听说凝景苑的人这几日曾去过鸣碎院。”
消息是她们埋在鸣碎院的暗线传出来的。
刘氏倏地抬起头,眸子中毫不掩饰的惊诧。
凝景苑?
洛侧妃?
钱氏也拧起眉,些许不安:“姐姐,这洛侧妃是要作甚?”
得势有王妃,恩宠有周侧妃,洛侧妃虽位高,但在府中却一直安静,性子也温和娇态,和旁人说话时从不高高在上,在府中的名声可是甚好。
虽如此,在府中,洛侧妃和周侧妃比起来,还是颇有些不显眼。
如今,爷刚走,洛侧妃就有了这一番动作,欲意究竟为何?
刘氏捻着手帕,心中惊疑不定,徐氏的死究竟和洛侧妃是否有关系?
“还有……”秋寒稍迟疑,打断二人的对话,又说:“徐良娣的消息传来后,正院下了命令,叫太医每日必要到锦和苑和绥合院请脉,以保她们腹中胎儿安康。”
钱氏脸色稍白,什么太医请脉?但凡院子守护有一丝漏洞,都会给旁人机会。
刘氏轻闭了闭眼,双手无意识落下,不慎推倒杯盏,她没管一侧清脆响声,轻声低喃:“都疯了吗……”
王妃的心思几乎摆在明面上,但凡侧妃真的出事,王妃要如何对爷交代?
刘氏只觉一阵头疼,这群世家女,做事都这般不着调吗?
钱氏眸子中有怵意: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她们站了周侧妃,但凡周侧妃出事,正妃她们又哪会看她们顺眼?
刘氏心中烦躁,沉沉地觑了她一眼:
“你既这般问,自也是知晓其中厉害。”
她闭了闭眸子,复又睁开,她抿唇沉声道:“你在府中多年,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也不用我手把手地教你。”
“你只要知晓,既已下了注,可悔不了!”
最后一句话,她话音中隐隐带着警告和提醒。
背主一事,素来最是上位者容不得的事。
裘芳园知晓的事,锦和苑自也会知晓。
丰雅,丰晴几位前院的婢女听见王妃的命令时,就没忍住眉头一拧,对视一眼,惊诧和担忧之色尽显。
彼时,周韫正在喝着安胎药,听言,手上动作顿了顿,愣是忍着将药喝完,才发作:“爷才走了几日,她就忍不住了?”
丰雅等人终究不是锦和苑的人,也不适合多说王妃的不好,但王爷将她们暂且派来伺候侧妃主子,她们心中自也偏向侧妃一些。
丰雅顿了顿,隐晦道:
“娘娘莫要担心,王爷将奴婢等人派来,也是想叫奴婢等人照顾好娘娘。”
不管如何,王妃她们总不会明面上待侧妃太过分,而暗地中的算计……爷将她们派来,可不就是为此。
周韫听言,脸色稍缓,但也仅此而已,她扫了眼这锦和苑,心中轻叹了声。
自从爷离京后,她这眼皮子总是跳个不停,叫她心中横生不安。
凝景苑中,素盼推门进来,洛秋时听见动静,只堪堪一抬头,就又徐徐敛下眸,绣手中的香囊。
素盼进来,垂着头,偷瞥了一眼主子手中的香囊,玄色上绣着猛蟒,只一眼,素盼就猜到这是给谁绣的。
她低声轻换:“主子。”
半晌,洛秋时才不紧不慢地应了声:
“可处理干净了?”
素盼点头:“主子放心,鸣碎院早就失宠,徐氏身子素来又弱,如今也是身子熬不住才去了的,任谁查探,也不会有旁的结果。”
听言,洛秋时眉梢才透了些许浅淡的笑意。
她想起徐氏,眸子中快速地掠过一丝讥讽。
若爷在府中,她行事自要忌惮,徐氏总拿当初假孕一事威胁她,她虽心中暗恨,但也不得不受制于她,为其打点。
如今爷一走,倒是给她机会。
任徐氏再如何鱼死网破,如今爷都不在府中,徐氏能闹到哪儿去?
洛秋时勾了勾唇角,虽说爷一走,徐氏就去了,总过于着急了些许,但留着徐氏一日,总夜长梦多。
她将手中的香囊勾了边,随手放置到一旁,轻轻抬眸,看向素盼:“王妃那边怎么样?”
素盼稍迟疑,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