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之主苍梧帝君都被其所伤,“我定会治好这伤。”
苍梧倒不甚在意,自古以来除了与他同生于天地的浊气能够伤到他留下痕迹以外,还不曾有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的确受了伤但也因为凤柒这神火替他压制了那部分浊气。
“不必,这等小伤几日便好。”
凤柒想的却是,我信你个鬼,自从上次不周山一别已过一年有余,那伤口却和新伤无异,“兹是我闯下的祸,我必然会承担,还请帝君歇息几日,我取了药即刻回来。”
说完便一阵风似的闪了出去,只是片刻之后那红色身影又掠了回来,“帝君,这吾周山设有结界,我该怎么出去?”
苍梧瞧着那去而复返的红色身影,对上凤柒略显急促的脸,淡声道:“给你的苍梧叶有我一丝神力,你将你的神识放上去,此后便可自由出入。”
凤柒点头,下一秒就又消失在原地。
他将那片白色梧桐叶拿了出来,放了一丝神力果然出了吾周山的结界。
原来是苍梧叶吗,那那棵树就是传说中的苍梧神树?
凤柒出了吾周山,立刻往南枝山飞去,没一会儿便落于自己院中的梧桐树上。怀里的苍梧叶闪烁一下,凤柒没在意,直奔凤二的院中而去。
“二姐,二姐,快出来。”
屋内没人应答,没一会儿园中飞来一只红棕色凤凰,落地化作身着红衣的婷婷少女,眉目间与凤柒有几分相似,只是凤眸却更加平直,少了些风流媚态。正是凤二。
“小柒?你怎么回来了?”
“当年父亲从那个北海之地带回来的极地灵芝在哪儿?”凤二当初被凤柒灼伤,凤弈便将这灵芝给了凤二。当年凤族一位长老调制出治疗炽火的药膏,这灵芝便是药引。
“你要灵芝做什么?你受伤了?”凤二问道。
“不是我,是帝君。”
凤二大惊,立刻将灵芝从识海之中取了出来,这才半日不见,凤柒竟然伤了帝君?不待凤二细问,凤柒又喃喃道:“还有东方玄海的心尾草,西天的蟠桃花,南枝山的南枝倒是现成的。”
凤柒转身便想去东方玄海取那心尾草,凤二立刻将人拦住,“这两样东西你大婚那日孟章神君和太昊神君差人送了来。就在你屋子里。”
凤柒大喜,还真是巧了。
他翻出两样神草,没一会儿凤二又送来了南枝,凤柒便立即开始制作治疗灼伤的逢春膏。凤二等在一旁想问问凤柒到底是如何让帝君受了伤,看着凤柒专心制作药膏没出声,等到凤柒熬了两天两夜终于是制成了那药膏,还没开口,凤柒便又化作一阵红光飞走了去。
.......
凤柒捧着逢春回了吾周山,两日不见吾周山没什么区别,梧州殿内帝君正坐在桌边饮着茶水,木头小人伺候在一旁。
“帝君,你怎么起来了。”
苍梧瞧了他一眼,愣了一下别开眼没说话。
凤柒此刻的确是有些不忍直视,他依旧穿着前两日的那身曲裾纱裙,沾了些灰尘,因为行走不便下摆被他撕开了一道口子,发髻凌乱,面上还留着几道黑痕。
凤柒脸上却很高兴,想来帝君应该只是皮rou伤,刚抬步上前想将逢春奉上,却被绊住脚步,低头一看正是恢复神智的木头小人,正扯着他的衣摆又指了指他的头发。
凤柒垂眸瞧见自己一身凌乱,立刻扯了根羽毛化出他往日的赤金衣袍,又摸了摸木头小人的光脑袋,这才拿着逢春跟着帝君往殿内走去。
“帝君,这是逢春膏,对炽火灼伤有奇效。”
苍梧瞧了一眼他手里的盒子,又落到他的衣袍上,神情似乎缓和了一些,“这几日便是去寻这药膏了?”
凤柒点头,瞧了一眼苍梧紧闭的衣襟,忽然意识到前两日他胆大妄为的僭越之举,一时脸色有些发红,“这膏药每日需涂三次,一周之后便可痊愈,亦不会留下疤痕。”
帝君如玉的胸膛若是留下疤痕那他可就心疼死了。
“嗯,放下吧。”苍梧说完便化出一卷书籍,倚着床榻翻阅起来。
凤柒将逢春放在一旁,瞧着帝君并无擦药膏的打算,想要催促却又没开口,吾周山山顶常年覆雪一片苍茫,即使不点灯室内也是亮如白昼。
苍梧帝君斜躺于木榻之上,黑发如墨,白衣胜雪,在看那张面容,眉峰不显,剑眉入鬓,长睫遮住那双极其浅淡的眸子,安静悠然却又美的惊心动魄。
凤柒一时看得入迷,却听苍梧开口:“还有何事?”
声音也想玉石般好听,凤柒想着。
见他不答话,苍梧抬眸看了他一眼,凤柒在那无波的一眼里徒然回神,随意找了个说辞,“无事,只是好奇帝君在看什么书。”
苍梧:“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无趣之举。”
凤柒这才瞧了一眼那本书,只看到“饪炊”字眼,并不在意。
他傻站了一会儿,不说话也不离开,就这么静静的偷看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