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属于魔皇的一部分意识,或许是因为神族神压的刺激,又或许是魔皇对神族的确是恨意滔天。
这一丝神念刚刚清醒并不清楚,只是受着对神族的恨意支撑,却没想待在聚魔封灵阵之中越久神念越是清楚,甚至还妄图夺舍重生的想法,弦月与朔月对他忌惮,却又倚靠它对传承的了解,若是要得到完整的传承,掌握完整的聚魔封灵阵,弦月必须从这一丝残念里骗出此阵的阵眼掌控之法。且越早越好!
但显然,他们被看破了,“魔皇”喝道:“无知宵小!”
朔月知道这黑雾对他周身灵力的忌惮,因此并没有打算多费口舌,暴起灵气便朝着黑雾攻去,他一身灵力是那黑雾克星,但此时更令他担心的还是忽然消失的弦月,于是攻击黑雾的同时也朝着那阵眼之处越区,只是此时掌控着阵法的黑雾明显要更加游刃有余,四周景象变幻,朔月反而是越离越远,那黑雾却还不依不饶的开口干扰:“不过是一具容器,怎么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兄长?可笑,你以为弦月留着你是为何?你这体质天生与他的神魔体相配,功法不能共存,你便是他的容器!”
黑雾时而叫嚣时而循循善诱,“倒不如从了本皇,让本皇予你无上魔功,让你成为真正的魔皇,如何?”
朔月不为所动,周身灵力暴涨,在这一片黑暗里撑出一小片光亮,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但他既然是为了弦月而生,无论作为什么都只能是弦月。
黑雾见他如此不知好歹,不免也有些急躁,方才不能将执明杀死时便意识到他这一丝神念维持不了多久,必须尽快夺舍成功。弦月的体质更为特殊,显然他此时不能完全掌控,贸然夺舍,被吞噬的可能性更甚,只能先暂居眼前这容器之体。
等到朔月将灵力耗尽,它便无所畏惧。
朔月顶着黑雾艰难前进,忽然发现这黑雾虽然叫嚣但并没有下杀手,甚至这些攻击都不痛不痒,似乎在消耗他的灵力,但是即使知道他此时也不能停下,他必须得去到兄长身边。
黑雾意外朔月对弦月的执着,但眼下情景正合它心意,朔月灵力耗尽之时便是他夺舍成功之时。
朔月走得艰难,脸色惨白几乎与周身白光融为一体,随时都能消散的模样,黑雾立即饶了过去,朝着弦月体内钻了进去。朔月踉跄跪倒,身体各处宛如刀割,疼痛使他清醒却又让他眼前模糊,只能徒劳地朝着那唯一的艳色彼岸伸出手。
执明虽然看不见此时的景象,但也从那黑雾所言之中明白“魔皇”打算,它一缕残念不足为惧,如但若是真的让其夺舍成功,必然是要麻烦更甚。
属于魔皇的笑声回荡不绝,黑雾源源不断地没入朔月体内。
朔月原本黑色瞳仁逐渐变红,浓雾遮住他的视线,也遮住了角门结界之处突然伸出的一柄黑色利剑,突然出现的亮光将那原本闭合的阵口撕裂开来,僵硬的红色花瓣也开始变得鲜活。烈烈鲜红之中伸出一只白皙手掌,握住朔月险些坠落的手腕。
这忽然出现的温热的触感令朔月眼中的红色更甚,“兄长——”
异变就在此时发生,没入朔月体内的黑雾还未适应新的躯体便被一股巨力拉着往阵眼之处而去,“魔皇”大惊,透过朔月瞪大的眼睛看到那一片红花之中交握的两只手,“怎么会!”
弦月一手拉住朔月,一手撕开阵口结界,血色的花皆化为齑粉。
“住手!你怎么敢!”随着源源不断的黑雾从两人交握的手腕上传到弦月周身,属于朔月的面容露出惊慌神色,弦月皱眉,沾了花汁的手指蹭过朔月的眼尾,留下一道红色shi痕,更显狰狞,弦月却神情如斯柔声道:“我的朔月,不会露出这般神情。”
随后便是更加强大的吸引力迅速地将朔月周身黑雾吸收到弦月体内,朔月没了黑雾支撑,瞬间便倒了下去,声音低哑却安心,“兄长。”
弦月不等吸收魔皇残念,一把将人接住,“嗯。”
“你没事。”朔月露出笑容。
弦月抬手拭掉他嘴角的血迹,却没有擦掉他眼尾的红色,“嗯,没事了。”
执明到的时候便看到这幅景象,令他惊奇的却不是眼前这气氛的氛围,弦月吸收魔皇残念太快了,他甚至没能分辨出弦月用的是何功法,此人日后必成大患不能不除,此一年头刚冒出头,那边的弦月便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朝着执明而来。
下一秒便看到他周身黑气郁结,方才被吸收的黑雾奋起反抗,弦月立即运起魔功抵挡反噬,怀里的朔月已经昏了过去,除了力竭没有其他问题,这让弦月放心不少,他被困在角门之阵不过是顺势而为,也的确在其中寻到了Cao纵之法,他先前与执明那一场的伤还未来得及调休,本不想这么贸然吞噬这一缕残念,但是看到黑雾窜进朔月体内之时他来不及多想。
反噬之痛没想过会来得这么迅猛,以至于直接影响到阵法。
身后的彼岸花尽数凋谢,只怕很快便会坍塌。弦月并不关心,反正神族迟早会查到花界,隐藏阵法之中的传承钥匙他已经取到,如今又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