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侵染那片白色,转眼间那魔灵花便直接成了灰色,弦月咳出一口黑色浓血。
黑色的幽冥之花瞬间从胸口没出,跳跃,躁动。
“这究竟是什么?!”弦月紧盯着那黑得发亮的花色,像是这已经完全转变的花儿能口出人言回答他一样。
黑光一闪,另一边打坐的朔月睁开眼睛,低吼一声扒开胸前衣物,痛苦地呜咽出声,弦月立即将人揽住,之间朔月胸前那道灼伤之处又隐隐透出淡金色的细线,如蛆附骨地蠕动着,甚至发出“哧哧”的灼烧声。
炙热的痛感几乎令朔月将一口银牙咬碎,万般疼痛下却还不忘轻声安慰同样面色苍白的弦月:“兄...兄长,你先走吧,苍梧...要杀的是我,你将灵力拿...咳咳..”
“别说话!”弦月冷声喝道,朔月双眼微阖,近乎贪婪地瞧着弦月那张戾气尽显的面容,费力抬起的手腕被弦月握住。
“你不会有事儿。”似乎弦月也发现自己语气不善,缓了口气安慰,“不会有事,别怕。”
同时又在此处施加几道重叠迷阵,他垂眸看着那金色细线,魔力附上便感受到灼热之感,神念虽然消失,但这神火却并没有完全祛除,朔月体质特殊,本还可以依靠魔皇神压压制,而因为方才受了苍梧的一道剑意,此时更是危在旦夕,灵力溃散,别说是压制着神火,就是凝结元神都难。
一道道引灵术将魔阵之中的灵气引入朔月体内,弦月眉间几乎刻出道道黑痕。
就在此时阵法之中忽然传来两道不同灵力波动,这让弦月眉目松了些许。
弦月立即打开溯回,瞧见那面容相似的一男一女,那令人熟悉又痛恨的神火似乎也跃进弦月冷寒的瞳中,弦月抬手结印,一幕幕阵中残影相继变换映着弦月眼中闪过一丝狞笑,“来得倒真的是巧了!”
同时弦月敏锐地察觉到苍梧正在靠近,那股缠腻的战栗又从骨血里渗出,神魔双体的弦月第一次不可控制地生出浓浓不安。
他做出决定,当即消失于原地,下一秒便出现在凤柒与凤二面前。
不等二人有所反应,弦月眨眼间便携着凤柒拉出八丈远,凤柒只觉得周身温度骤然降低,眼前黑雾翻转,凤二惊慌的神情瞬间被吞噬殆尽。
“凤柒——”
。
被浊气反噬的感受并不好受,疼痛倒是次要,只是无尽粘稠的附着感令苍梧心头发闷,从前或许可以冷眼看着浊气肆意,不曾将雪白仓木染色半分,可如今的苍梧,沾染了情欲的神帝,他可以被染上颜色。
灵府深处的神木巨树,何时开始在遮天蔽日的黑暗里也能偶尔出现一丝属于太阳的橙光。
闪电而过,雷声渐熄,苍梧冷眼瞧着黑暗中撕裂的银色闪电,是警告,是威胁。
都抵不过方才强烈的灼渊气息令他心生震颤,浊气生于混沌,盾于女娲神体之下,世间万物可染,无形可承。浊气之所以称浊,不单是因为其构造混杂,更是因为其污染性,万物之处,同化之处。
苍梧神帝之体。无情无欲,方能不沾其秽。
如今却也让浊气有了可乘之机。
浓稠黑雾侵染的苍梧倏地睁开眼睛,一道寒光闪过,那些不安分的浊气立即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挤压揉捏,强力的按回了心肺之间,苍梧眸色愈渐深邃,一剑斩开眼前的黑暗,踩着无所挤压变形的空间,朝着心底那道声音而去。
震颤风痕留下喃喃自语:“凤柒。”
“凤柒?”弦月唇齿滚过这两个字,瞬间便知此人身份,又明白为和苍梧会在此处。
“是你!”凤柒瞧见此人面目,瞳孔骤缩,虽然做好了准备可能会撞见这人,但此如此轻易便被抓住,凤柒心里甚是气闷,全身上下仿佛也被点着,烧的他背在身后的手瞬间便蓄出一团火球。
“劝你别轻举妄动,”弦月眯着眼睛收紧捏住凤柒脖颈的手,轻声道:“本座下手很没轻重。”
凤柒眸中似火,下颌处传来的痛感相比血脉里蠢蠢欲动的炽火并不算什么。
好热啊。
弦月似乎也察觉到掌下不正常的滚烫,眉目一凛,不再多废话,游蛇般的黑色雾气沿着他苍白的虎口缓慢爬上凤柒愈渐粉红的脸色,在他太阳xue处停留一秒,便猛地窜入其中!
“啊啊啊啊——”灵识被入侵的疼痛让凤柒低吼出声,双手猛地抓住弦月如铁臂般的手腕,手心灼热炽火瞬间窜起。
火焰灼烧rou体的呲呲声响,弦月咬肌鼓动,生生忍下这如锥刺股的疼痛,还不行,要除去朔月身上的残留神火,必须要得到眼前这人的神念。
凤柒一双眼逐渐沁出血丝,他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人,忽然察觉到眼前和人的些许不同,这并不是那日在花界与他交手的人,而是另一个所谓的神魔双体。
难怪这人身体能够抗的住他炽火灼烧!
灵府中的火焰白光瑶瑶,对于突然闯进来的黑色魔气,兴奋叫嚣。
弦月目的明确,催动魔力在一片火海中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