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随着流云网的压近逐渐变得浅淡,最终凝成一条条赤金色的细线融入树木的脉络之中。
巨大地苍梧树也随之消失,化成一身着白衫的男子,正是正在闭关的苍梧帝君。
若是凤柒在这便能认出这是在苍梧的灵府之中,而他熟悉的景象也随着苍梧化形之后逐渐发生变化。苍茫一片的白色像是被阳光覆盖蒙了层金色,如正午烈阳,似乎温度也在升高。
苍梧睁开眼,长睫不知何时也染上了金色,衬的眸光浅淡却明亮,只是他一向舒展的眉头却始终紧皱。
周身的灵力流线也不再自如轻缓,反而有些急促。
转移到苍梧体内的部分炽火比他想象中更要强大,他本体属木,本就与火相克,所受疼痛应是更加强盛。那炙热之感无时无刻不灼烧着他的经脉,如影随形的疼痛,沿着血ye,汇入胸腔。
原来凤柒一直都曾受着这般痛苦。
即使是在渡火之时好看的眉头也没有松开。
清亮的瞳孔闪过一道红光,苍梧垂眸掩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名叫心疼的情绪。
所幸行渡火之法比他想的顺利,小凤凰性命无忧。只是彼时的他忙着安抚凤柒纷乱的情绪,只是囵地将那部分炽火打团封入体内,创伤比他想的要更严重,只能提前闭关。
灵府四幕依旧苍茫,黑雾散去之后,灵气入体不再受到阻挠,也让他能够有足够的神力压制炽火。他本打算将这团火焰分化,逐渐炼化融合,只是待到炽火逐渐分散,苍梧忽然发现这火即使已经与凤柒分离,却还与他有所联系。
若是让凤柒察觉,小凤凰多半又要闹腾。
苍梧便封了五感,不再尝试与那炽火作对。
他将吾舟山四处散落的神念收回,除去而当初留在苍梧叶上的那一缕,不知是忘了还是他有意留下。
。
一路疾行的凤柒落地便朝着梧州殿而去,却又生生止步于结界之外。
夜色如水,将笼罩着梧州殿的结界渡了层冷霜,四下寂静,灵气流转平和并无半点异常,方才在山下察觉的那一瞬间的异样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一阵风拂过,那股熟悉的香味令凤柒回神,这次注意到殿前的一片洁白在风中摇曳,冷月是的花朵一簇簇簇拥折叠,离开时只有一株的土坑里竟然开满了白色的见月花。
“开花了!”凤柒很是惊喜,喊道:“小木,快来看。”
不过随他嚷嚷,身侧却没有传来木头小人走过来的吱吱声,凤柒侧眸寻找,这才在花丛之后寻到歪到枝叶下的木头小人。
“怎么回事?”凤柒将木头人拎起来,试着输了两道灵力,不过木头小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木头小人是因为帝君的灵力而有灵,虽然木头小人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凤柒还是觉的心里有些莫名,他再次将视线落到梧州殿上,帝君.....
方才看到花儿开得惊喜很快便消失,他凝着梧州殿出神,帝君闭关之时他不能惊扰,却又实在担忧,纠结来纠结去,也没注意到腕上苍梧叶微弱的闪光,随后木头小人便僵硬的转着脑袋,抬起那截沾了泥土的木手戳了戳凤柒。
“嗯?”凤柒回过神,对上木头小人无神的眼睛,或许是月光太亮,又或许是他思念成疾,他竟然觉得那双刀刻的眼睛“望”向他时有些熟悉,就像是帝君的视线。
凤柒被自己荒谬的想法逗笑,他是疯了吗?凤柒摇着头嗤笑一声,将木头小人丢开,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兀自地走到身后的苍梧树下。
身后的见月花儿开的茂盛,柔风清幽,花香混着泥土气息飘满了吾舟山,凤柒就这么靠着苍梧树闭上了眼睛,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里准确地捕捉到了属于苍梧的青木香味儿。
翌日。
刚睁开眼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亮光穿过树叶间隙恰好落到凤柒眼里,白色的叶脉被照得几近透明,凤柒凝着那掌纹一般的繁密叶脉,好像也被那金网罩住,深思陷入了短暂的迷惘。
这是哪儿。
待他坐起身,梧州殿一角映入眼帘,凤柒伸手拂过眼前的叶子,看清楚了眼前之景,流光之下,雪色的月见花开了满地,一圈又一圈的将梧州殿包围住,凤柒一跃而下,转瞬便罗于花丛之中,忽地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就又睡到了树上,不过他没在意,很快又被那大片大片的花丛吸引视线,终年不退的白雪不知何时被见月花儿取代,昨夜他并未注意,今日细看,那繁花之中也有不少其他颜色的花儿,大多他都说不出名字,却无一不熟悉。
他的确幻想过吾舟山若是繁花遍野是和景象却未曾想到此景这般令人惊艳。
只是开心不过转瞬,待到乌云盖雪而来,那些娇艳的花儿逐渐瑟缩着敛了花瓣,从殿前开始海浪一般朝着朝着苍梧树的方向褪去,苍白花丛转瞬间便被褐色土地取代,茂盛枝叶时光倒流似的回到发芽之前,仅剩下梧州殿前那方寸之地还开着几朵。
凤柒:......
“这是为何?”小凤凰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