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笑得这么开心,想什么呢?”
宋新元摸摸脸,眼神飘忽:“我看起来真的开心吗?”
“啥意思,难道你不开心?”杨希月瞧瞧四周,放低音量,“冯灯又欺负你啦?哎,虽然我总说他坏话,但他没多渣吧,他性格就那样,闷sao,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爱装逼,对喜欢的人爱答不理的,其实能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宋新元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感觉非常新鲜:“他看着像喜欢我的样子吗?”
“你怎么好意思问我,你害臊不?”杨希月取笑道,“他是你男朋友,你应该最清楚呀,实在不清楚,你问他啊。唉,真不知道你们在别扭什么,总是不明不白的,到底和好了没有?仔细算算,你们认识十年了吧,你们俩之中要是有个会生的,肯定连孩子都搞出来了,嘻嘻嘻。”
杨希月越笑越猥琐,脑子里明显不纯洁。
宋新元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他回到冯灯身边,根本没考虑过未来,只图一时的痛快。如果冯灯喜欢上他,更是如他所愿,等他达到目的,弄清楚所有事情的真相,终究会离开冯灯,离得远远的,最好忘了冯灯,气死冯灯。
他垂下头,故作忧伤:“每次都是我主动的,我对他来说好像可有可无一样,有时候挺累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反正我觉得他超喜欢你,你自信点。”杨希月安慰宋新元,“我研究过心理学,有的人生活中获取的情感太贫瘠了,他不懂得如何表达、如何去爱,所以他能给出的爱很少,但那可能是他拿出来的全部,剩下的需要你去索取,你去教他、引导他,让他体会到你的心情,感受到你的爱,然后学着爱你。”
宋新元一脸懵逼,“爱”这样的字眼令他感到陌生又尴尬,眼见着话题扯远了,他连忙阻止杨希月:“我懂了,不说这个了。”
杨希月打开了话匣子,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的关系里呢,总有妥协的一方,如果谁都停留在原地,不踏出一步,不维持这段关系,那结局可想而知。当然,去或者留,选择权在你,也许离开他,你会遇见深爱你的人,而不是你爱的人。不过,据我观察,普通人都管不住自己的心,往往吊死在喜欢的人身上,无论别人多喜欢你,但你不喜欢他,那都是没用的。总之,把握机会吧,宋新元,人生在世,能碰到真正喜欢的人,太难得了,兴许一辈子就找到这一个。”
宋新元沉默了,他没想到自己无心的话,引起杨希月这么大反应。他笑了笑,缓解气氛:“你不是外科医生吗,怎么还懂心理学?实在碰不到,就自己过吧,我不想凑活,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快活。”
“哈哈哈,也是,不Cao心就不会伤心了。”杨希月眨眨眼睛,“姐骗你的,我不懂心理学,这都是我瞎编的。你没有安全感,就直接问嘛,你是男人不?别怂,给我冲。对了,这回不是冯灯主动找你的吗?他刚到地方时可急坏了,我亲眼所见,这还不叫喜欢吗?”
“好吧,你说得对。”
宋新元暗暗羡慕杨希月,他要是什么都不了解,不用顾忌那些恩怨就好了。可惜,杨希月不理解,他与冯灯的关系就是一场笑话。
宋新元随孔琢回到千阳市后,修养了一天,很快来到千阳大学附属医院的外科分区,继续赶《外科风波》的拍摄任务。他这回和剧组的人共同住在宾馆,尽管他有冯灯家的钥匙,仍旧放不下心结,不好趁冯灯不在时回去。
关于杨希月的话,他夜里思考了许多次,他大学的时候确实幻想过爱情,以为他和冯灯的爱情从那间逼仄的宿舍生出萌芽,长出枝叶,然而最后并没有开花结果。冯灯亲手击碎了他的梦,教训他,他不配拥有爱情,永远都不配。
当宋新元冷静下来时,他已有三天没联系冯灯。冯灯在医疗站忙于救援工作,一直没理会他,仿佛他们的关系只在口头上发生了转变。
宋新元搜索新闻,谷水镇昨天爆发了山体滑坡,天灾破坏了通往市区的公路,好在这次防护措施到位,没有造成伤亡,大部分伤员陆续运到了医院,身体无碍的受灾居民被安置妥善,医疗队的人目前留在谷水,给轻伤患者或需要急救的伤员治疗,大概要等路修好,等灾情结束,才能离开。
不知道冯灯过得怎么样,那人一忙起来,总忘记吃饭,也不好好休息。宋新元跟冯灯同居一段日子,摸清了冯灯的生活习惯。冯灯经常日夜颠倒,若不是勤于锻炼,意志坚定,早倒下了。
宋新元记得,医疗站是有信号的。他这会儿躺在床上,思维混乱,懒得纠结,干脆给冯灯打了一个电话,他没存冯灯的手机号,冯灯用的是旧号,他特熟悉那串号码,那曾是他拨了好几年的情侣号。
此刻不到零点,大概过了三十秒,电话打通了。
“喂,”冯灯的声音听着十分疲惫,“你是?”
“……”冯灯的开场白出乎宋新元的意料,他忘了自己的号码是新号,从来没告诉过冯灯,一气之下,凶巴巴道,“我是你老公。”
冯灯缄默片刻,轻笑一声,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