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在家待着,还保证绝对早回家,没道理生气不给他留灯。
摸黑找到开关,刚亮开,他就被正中央坐着的许锦绣吓了一跳。
这招永远玩不够似的,他叹口气,“姐姐,你怎么又吓我。”
许锦绣瞥他身后的背包,面沉如水,“我也不想吓你,可有时候不得不吓,每次我一回家你就得给我个‘惊喜’,你是嫌我太长寿是不是?”
许锦程说:“你都看到了?”
“我真恨不能自己瞎了眼,”许锦绣动了真气,“瞎了也好过看亲弟弟永远只对着一个人犯贱,许锦程,你到底有没有骨气这种东西?”
其实许锦程很累了,又要被说教,他摘下书包,丧眉耷脸道:“没有。”
许锦绣深吸口气:“你现在敢和姐姐顶嘴了?”
“我也没有顶嘴。”许锦程直直盯着她,“姐姐,我以为上次和你说明白了,我只是想和他谈场恋爱,其余都不会再想,他接受我皆大欢喜,不接受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我会放弃的。”
“这套说辞谁能信?”许锦绣莫名红了眼,“许锦程,你和他认识六年了,不是六个星期,真喜欢你早就上了,哪用得着我出面来给你们牵红线?”
许锦程烦躁至极:“姐!”
许锦绣一下顿住,她看许锦程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冥顽不灵的顽固,也有恨铁不成钢的痛楚,“三年前,我第一次知道你喜欢这个人,你那时候正高三,花了一星期给他叠千纸鹤,送生日礼物,结果他转头就丢掉,我回家的时候你在哭。”
许锦程没说话。
“两年前,你们有了婚约,他开始和形形色色的人暧昧,我拿给你照片和开房记录,你自欺欺人,结果背着我搞自残。”
“我坚决反对你们在一起。”许锦绣说,“你知道我的态度就好,有天你俩能修成正果,别指望我能送上祝福。”
“当然,你俩永远都是不可能的,许锦程。”
她说完甩门就走。
许锦程看见桌子上摆着蛋糕和水果,还慢慢想是谁在过生日。
上前掀开盖子,上面写着“许锦绣,生日快乐”,才明白过来,他姐这是专门来找他拆蛋糕呢。
不知道是不是和人吵架的缘故,晚上许锦程做了噩梦。
梦里的视角是他,又不是他。
高三时候的许锦程,着急地叠着千纸鹤,他的视线偷瞄着前几排的一个男孩子,在被察觉到前马上移开。
有人看见他叠千纸鹤,笑嘻嘻说:“许锦程!你怎么还玩这些娘了吧唧的东西啊,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有女同学替他解围:“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婚姻都合法了,你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世纪!”
那男生和女同学吵了起来。
而他最初偷看的男孩子,始终没有回头。
晚安
许锦程第二天起床头还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给气的。
也不知道气个什么,该气江既漾以前的冷漠?还是他姐姐为他殚Jing竭虑,生怕他又一次被同一头猪拱了?
叠了一夜千纸鹤,再大的脾气也给耗没了。
他寻思改天给他姐道个歉,毕竟这架能吵起来说到底还是为了他。
对于原主以前干的事,他不做任何评价,他穿越进来这本小说里非他所愿,已经写成的情节也并不是他能改变,除非哪天作者信手一挥,将之前涂抹干净。
且作者修改之后,这个完善的世界能不能受影响尚可未知。
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也不是他的错,所以人他照追不误。
醒过来没多久,他给江既漾发消息:[哥哥早安。]
江既漾很快回他:[早。]
翻翻聊天记录,从一开始的自言自语,到现如今条条回应,许锦程从未获得过这么大的成就感。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追人,没想到能追这么长时间。
更神奇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觉到腻。
或许到手后就是另一番光景了,不过还不急。
下楼之后,意料中受了周姨一顿询问,她看见了许锦绣拿来的蛋糕没拆,急得不行,“小程,昨晚几点回来的?你姐姐看你回来太晚生气啦?”
“没,不是。”许锦程吃着早餐,“吵了个小架,我改天去找她道歉。”
周姨说:“你怎么能和姐姐吵架呢?不和姐姐亲了?从小带你到大你怎么忍心和她吵,不要改天了,吃完就去吧,听话。”
许锦程头疼:“周姨,我今天一天的课呢。”
虽说许家家大业大,可从小重视他的学习,原主在校是三好学生,回了家是三好宝贝,这奖那奖没少拿。
许锦绣一向以他的奖状、奖杯为荣,他也以他姐姐为骄傲。
他和许锦绣顶嘴,其实有些崩了原主的人设。
不过确实是累傻了,不然他该去哄哄许锦绣的,哄人这种他信手拈来,怎么昨晚就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