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的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放在床头的水杯已经被他喝空了。大概是晚餐的红烧小排骨吃咸了,顾暖不得不起身,去客厅倒水喝。
一打开门,他瞧见隔壁韩杨的房间从门缝中,隐隐透出一丝光亮。
顾暖“噌”地贴到了隔壁的房门口,试探着问“哥,你还没睡吗?”
里头没有人回应。
为此,顾暖敲了敲韩杨的门。
也没人开门。
顾暖纳闷了,他记得韩杨睡觉不喜欢开灯,但凡开了灯,那肯定是还没睡。顾暖又敲了敲门,轻轻的,生怕大半夜的吵醒季幕他们。可仔细一想,家里隔音措施做的其实还算不错。
“咚咚咚——”
还是没开。
顾暖有些担心,伸手去转动门把手,发现门上锁了。
“哥?”他贴着门再次轻声喊了一句,“你睡了吗?”
难不成在洗澡?可这都半夜两点了,韩杨以前不是十二点之前必上床睡觉的人吗?
顾暖头大了,索性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死命地从门缝往里瞧。
所以,当韩杨开门的一刹那,正好撞到了顾暖的额头。
“啊!”
谁能想到,这个以第一名的成绩入学c大的优等生顾暖,会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捂着额头,像个傻子一般坐在地上哀嚎。
韩杨立刻紧张地半蹲下身“顾暖?!”他按住顾暖的肩膀,一双手十分小心地去碰顾暖捂着额头的手,“别动!我看看。”
顾暖眼眶微红,眼泪就挂在睫毛上“疼。”
韩杨一刻都不敢耽搁,捏着顾暖的下巴往上抬,仔仔细细地检查之后,他稍稍松了口气。顾暖吸着鼻子,见好都不知道收,委屈巴巴地主动往韩杨手里蹭“哥,我脑袋是不是起包了?”
“没有,只是蹭着了点。”韩杨说是这么说,手里的动作倒是不含糊。他领着顾暖进了房间,拿出了徐阿姨放在他房中的医药备用箱,取出一只药膏,给顾暖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抹。
药膏凉凉的,使得顾暖缩了缩肩膀,微声喊道“哥。”
韩杨的心软绵下来了“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嗯。”顾暖仰头,总喜欢盯着韩杨瞧。
灯光下,韩杨的动作轻柔“大半夜的,你趴在我房门口干什么?”
“我看你亮着灯。”顾暖瞄到半开的浴室,又瞧见韩杨发梢的滴着水,打shi了肩膀处的睡衣,他问,“你刚在洗澡啊,怪不得老半天不开门……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韩杨回答“调时差。”他收起药膏,背对着顾暖收拾,“不早了,赶紧去睡觉。”
可顾暖是谁啊,他在韩杨面前,就是一块狗皮膏药,粘上了那是甩也甩不掉。
“我不困,我陪着你倒时差吧。”
“不用。”
“你一个人倒时差多无聊啊,明天是周末,我不用早起。”顾暖厚着脸皮,拉着韩杨的手,像小时候一样撒娇,“哥,我膝盖也疼,你是不是把我膝盖也撞着了?”
“……”韩杨让顾暖进屋坐在床上,他半跪在地上卷顾暖的睡裤。
没想到顾暖的膝盖真的磕着了,红了一小块儿。虽然不打紧,顾暖也不觉得疼,但韩杨看着就觉得顾暖会疼。
韩杨取了一点药膏,用指腹抹在顾暖的膝盖上打圈,药膏的凉意让顾暖刚才还火辣辣的膝盖一下子就降温了下来。
韩杨的指腹粗糙,温柔地按压着他的膝盖,让顾暖的一颗心止不住地燥热起来。恍惚间,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薄荷信息素,夹带着alha成长后的成熟。
柔和的灯光铺撒在韩杨半跪着的地毯上,抹画出一撇Yin影。
韩杨发梢的水滴落下,匿进Yin影中,发出细小沉闷的声音。
韩杨第二次收起药膏“我去吹个头发。”
顾暖点头“好。”
内卫的门再次被关上,里面传出吹风机的声音。
顾暖坐着无聊,手机也没带在身边。他闻着房间中薄荷信息素的味道,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书柜前。
玻璃书柜中放着的模型飞机惹眼,顾暖对它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几年,光是短暂的视频电话根本满足不了顾暖的小心思。他是睹物思人,天天都要来韩杨的房间看一看这架模型飞机。
说句夸张的,顾暖几乎快把它摸掉了“一层皮”。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韩杨又要搬出去住。顾暖越想越难过,情绪低落的他转身栽进韩杨的被窝中,抱着被子猛吸了两口薄荷香。
要是可以,今晚顾暖真想赖在韩杨这屋里睡觉。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从他初一开始,韩杨就不和他一起睡了。每次顾暖赖在韩杨屋里睡时,韩杨就会打地铺。
那会儿,顾暖特别不开心自己是个oga。
他想,自己要是个beta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和韩杨凑在一床被子里睡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