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俩玩儿呢。”
“嘿,现在这年轻人,都玩儿出花了。”大妈摇摇头。
出超市时,两人一人提着一大兜,头上都多了顶棒球帽,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款式,一样的logo。张野非要买,说汪凝戴着很帅。然后他试了好几顶,始终觉得自己也得戴这种,才能媲美汪凝。
两个帅气的大男孩,一个牛仔裤,一个休闲裤,一样简单的白色T恤,都带着棒球帽露出刘海,在街上迈开长腿大步走路带着风,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年轻真好。
回家时张玉堂夫妇还没回来,张野套上围裙提着东西钻进厨房,让汪凝随意。随意的汪凝也跟着他进了厨房,一步紧着一步,显得寸步不离。
这种类于依赖的感觉,张野很享受。
可汪凝表达出的意思,是不想吃现成的,可以给张野打下手。
原来并不是寸步不离。
“好吧。”张野说:“择菜什么的,你看着弄吧。”说着扔给汪凝一条围裙。
汪凝穿上围裙,见张野一直看着自己,也跟着他的目光低头瞅了两眼,没发现哪里不合适。
在张野印象里,这人一直冷若冰霜,像没有七情六欲的仙人。一点点熟悉之后,见过他笑,见过他动容,可仍然觉得他缺少了许多平常人该有的情绪、和少年人的洒脱。张野现在知道了一些原因,知道他活得很累,活得不开心,甚至压抑。
而就在此时,这件围裙把他拉入尘世,穿上围裙这一瞬间,张野在他身上看见了人间烟火的样子,不再那么不可触及,确切地感觉到这个人的真实。
“怎么了?”汪凝不解地问。
厨房不大,两个大男孩待在这里略显拥挤。张野用脚给他勾了个小凳子,让他坐下择菜。
“没什么。”张野在水池里淘洗着排骨,想了想说:“汪凝,咱俩聊会儿?”
汪凝埋头干活,应了一声。
“聊聊小时候有趣的事儿?”张野试探着问。
汪凝捏着一把菜叶停在那,短暂几秒过后,他抬头看了看张野,张野背对着他还在清洗排骨,没回头。
厨房里安静地只有水流声音,张野忍着不回头,心里焦急,也怪那一句太明显,显得冒冒失失。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敞开心扉,毕竟是一件漫长的事情,需要足够的耐心。何况汪凝小时候的事,都是伤痕。
“我小时候……”汪凝低头又去择菜,过了会才说完这句话:“我小时候没有有趣的事。”
张野的心被扎了一下,他没有犹豫地回身蹲在汪凝面前,两只手上还滴着水。
“那以后就不再去想好不好,开开心心的,嗯……向前看,前面都是好的。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你再觉得累了,扛不住了,纯哥一直都在的,一直都在!”张野仰着脸对他笑。
既然不想说,那就忘掉。张野不会再提,不会再轻易去触碰,让汪凝一点点忘掉过去,也是好的。
“好。”汪凝深深地应了一声,同时也回给他一个微笑。
张野松了一口气,看他择菜的动作很熟练,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你会切rou吗?”
“会。”
于是张野开始指挥这个不要钱的劳力,切丁、切丝、切片、剁馅,他交待地杂乱无章,想起什么交代什么。汪凝不嫌他烦,做的有条不紊,不慌不乱,关键是动作还快。
张野炖上排骨、洗完青菜时,丝、丁、片,人家已盛盘装好,大小均匀没有连刀,像机器切出来的那样。
这人现在已开始剁馅。
“汪凝?”张野看着他的刀功,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是个大厨吧?”超市里大言不惭,他现在感觉今天要丢脸。
“不是。”汪凝知道他的小心思,解释道:“我切墩可以,炒菜不行。”
张野将信将疑给他个白眼,“你敢藏jian小心挨收拾。”
汪凝摇头说:“真没有。”
张野姑且信了,说:“那咱俩相反,我炒菜可以,刀功马虎。以后做饭你就负责切,我负责炒。”
他无意的一句话又叫汪凝停止了动作。
“以后?”汪凝很少设想以后的事情。张野口中很平常的一句话,总能让他感到温暖、充实、和归属感。他回答地很仔细:“好,以后。”剁馅的刀落得更卖力。
狭小厨房里挨衣蹭袖,换个位置还要说声借过。两人渐渐适应了对方的存在,没用多长时间便磨合出默契,你开火热油,我把食材放在手边。炒得了菜,擦干净的盘子已摆在眼前。
锅碗瓢盆相碰时叮叮当当,这是人间烟火的声音。
没什么比两人一起做饭更加温馨,这是家的感觉。
李清芬刚进门便径直走到厨房门口,一眼看见穿着围裙的汪凝,“张纯纯你这孩子!怎么能让客人进厨房呢!”
“客人?”张野回头瞅着老妈,“谁是客人?”
张玉堂跟了进来,“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