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围观群众没了最初的热情。
他觉得,某种隐秘的亲昵感忽然间没了,比刚才面对汪凝时的尴尬更令人不好受。
客厅门响,汪凝走了。
张野还在阳台上,不久就看到了楼下汪凝离开的背影。
空落落的感觉重新回归,张野兴致全无,去不去变得无所谓,小肚鸡肠就小肚鸡肠吧,都无所谓。
七点半的时候高格找了过来,进门就喊:“纯哥想我了没!”
不说不觉得,那次省城回来后还真没再见过高格。
张野躺在沙发上没动,高格看他蔫蔫的样子,自作多情地说:“没事,开学我就搬回来住。”
张野顺水推舟地问:“这两天死哪儿了?”
高格难掩小兴奋,却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正好,张野本来就懒得打听。
“走呗,时间差不多了。”高格说。
张野翻了下身,懒洋洋的没有起来的意思。
“哎你不去啊?”高格问。
“不想动。”
既然不想动,高格直接上了手把人拉起来,“吴昊特意给我交待,务必把纯哥请到场,别不给人面子。”
他连拖带拉把人弄到门口,张野拧巴着要回来,高格没见过他这么犟过:“哎张纯纯你到底怎么了!”
张野愣了下,自己也问自己,你怎么了?
“我不得换身衣裳啊!”张野凶了句。
“那你换就换呗,凶什么,真是的!”高格松了手。
毕竟他爷们交待过,不让穿小背心出门。张野套了件T恤,换上鞋跟着高格走了。
黄河自西而来,途经黄城市往东流去,一路浩浩汤汤直至入海。黄河沙大,堤坝以外全是沙滩,当地人称为外滩。
外滩上依水而建有很多农家乐,生意都不错,尤其是在夏季。人们大都图个近水凉爽,风景也好,时常呼朋唤友驱车而至。
这些高三狗们不常来,他们学业辛苦,这里又远离市区,来一趟不是很方便。
老邓家的烤串远近闻名又物美价廉,吴昊定在这里请客,平日和他关系好不好的,来了得有二十多位。
张野和高格到时,瞧见沙滩上好几张小桌拼成一张大桌子,也基本坐满了。
张野是特教班的灵魂人物,大伙瞧见他都一口一个纯哥亲热地打起招呼。
吴昊右边有两个空位,本来是给张野和汪凝留的,他有些失望地说:“凝哥没来么?”
汪凝说过要来接张野,他没把话说死,“有点事,晚点来。”
“哦。”吴昊像放下了心,说:“那咱再等会儿?”
“不用等了。”张野说。
吴昊想确定汪凝到底来不来,“还是等等吧。”
“都同学客气什么啊,他十点来还要等到十点?咱们先开动,人来了再点呗。”高格一屁股坐了下来。
“那行,咱先点。”吴昊招手叫来服务员。
一大桌坐的大都是男生,只以楚娓娓为首的活跃女同胞来了六七个。这都是半大小子吃跑老子的年纪,楚娓娓有点担心,“吴昊,要不大家AA吧?”
“说啥呢楚大美。”吴昊一副梁山好汉的模样,“敢叫大伙来,就可劲造,大块吃rou大碗喝酒甭给我省!”
大家拍桌子叫好,气氛一下子烘托起来。
平时吴昊并不是慷慨大方的人,这次却下了血本。
不分年龄不论地点,一群人里头总会有个情商低又话多的人:“吴日天你老实交代,跟纯哥屁股后头当这么长时间老二,把纯哥踩脚下的感觉是不是特爽?”
这人隔着两米多距离,说话声音还特高,保证人人听见。
人人心知肚明,这话是真的。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出来就冷了场。
楚娓娓拿启子砸了过去,“吃饭都堵不住你嘴。照这么说,你这次考了三十多名,不得请十几顿饭?”
“我又没想着踩纯哥。”那人说:“我请什么客。”
气氛彻底死了。
吴昊看着菜单不说话,脸色不太好看,连旁边的服务员都觉出诡异。
张野笑了下:“别拿小人之心度人家,同学之间没个竞争那还不把老唐气死呀……”不等张野说完,低情商又说:“哪有……”
他也没能说下去,蹦出两个字后便看见张野瞪过来的眼神,立刻住了嘴。张野把话岔开,对吴昊说:“菜单上的字你不认识啊?”
楚娓娓配合着喊:“饿死啦————”
“哦哦。”吴昊忙在菜单上划拉着。
点完菜,楚娓娓找了个话题聊开了。年少人就这样,有了话题赶着聊,刚刚的小插曲转眼就没几个人记得了,一时唧唧哇哇乱哄哄的。
张野一直觉得闷,没怎么说话,看着他们聊。
这群人里头有两对小情侣,低着头拱在一起窃窃私语,说两句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