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了。
为了把人移到床上,他费了那么大功夫,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因此撕扯了,明明是他更有理。
元季年忽然转头,眼睛一亮,问:“你用过晚膳了吗?”
裴浅:???
这个时候都可以用宵夜了。
莫不是那碗水有问题,喝了之后,人虽醒了,但脑子却会不灵光。
要是这样,那这水就不能给其他人喝了。
裴浅用着可怜的目光看了他两眼,默默起身,在脑子里又叫了几遍系统。
“等等,我想我知道毒来自哪了。”
裴浅停下脚步,回望着他。
-
帐外的演练场里,聚满了人。
人群最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裴浅,另一个是元季年。
“裴公子给的水,大家都喝了吧?”元季年问向人群。
“喝过了。”
元季年其实也不知道裴浅怎么来的解药,他问过裴浅,裴浅也只是避而不谈。
“没中过毒的人站到另一边,我有事要问。”元季年的声音回荡在宽敞的场地里。
人群议论纷纷,过了会,才慢慢挪动步子,朝着元季年指的地方站着。
“你们都吃过蜜饯了?”
人群齐声回应:“吃过了。”
裴浅站在一旁摇着扇子:“说真话,不罚。”
他一这样说,才有人开始承认:“没有。”
但也有吃过的。
元季年继续问:“那你们都吃过晚膳了吗?”
没有中毒的人群答案一致:“没有。”
中过毒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了什么:“是晚膳有问题?”
裴浅看着元季年的身影,道:“你怎么确定是晚膳有问题?”
元季年慢慢解释:“这么多人同时中毒,可能是在同一时间段里接触了同一种东西,而大家中毒的时段是在傍晚,刚才我问了几个人,大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段里毒发,基本可以排除水,另外最有可能接触的就是晚膳了。”
其他人一想,接二连三地点头:“有道理啊。”
中过毒的一些人疑声问:“那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一定得查出来这个人。”
“对,必须得查出来。”
“那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队伍里出了jian细?”
“这jian细又是谁?”
人人互相张望着,寻找着自己认为最可疑的人物。
眼看人心惶惶,军心不稳,裴浅出声及时阻止了其他人继续说下去。
“都给我闭嘴。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我与太子殿下会调查出jian细是谁,也务必会抓住此人,严惩不贷。”
裴浅一说话,队伍里就只有应声的份了。
应完声后,队伍里再也没有了说闲话的声音,人群安静如鸡,眼神端端目视前方,不敢再看裴浅一眼。
气氛过于压抑,元季年看了眼裴浅,本来想问他的意见,但一想他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问裴浅还会显得这个太子做得没用。
这么想着,元季年就打消了念头,直接朝队伍吩咐:“今晚暂且不做训练,大家回营休息吧。”
等了一会,没有一个人敢动。
不少人在心里窃喜,向元季年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但眼睛最终只单单望着裴浅,等待着他的同意。
裴浅背过身,气恼元季年的自作主张。
但话都说了,太子殿下还在这里,明面上确实得听他的。
而且队伍今日都中了毒,身子也还没恢复好,不利于训练,裴浅只能顺着他的话,道:“就听太子殿下的话。”
他刚同意,人群就欢呼雀跃,但都在极力压制着兴奋的情感,激动着离开了训练场地。
场地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等人声远了,裴浅转回了头,剑搭在元季年脖子上:“这并不意味着你摆脱了嫌疑,在我眼里,你仍有可能是宋的细作,投毒的元凶。”
“白眼狼。”元季年挑开剑尖,只留给裴浅一个背影。
路上元季年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要做的是阻止周军进攻,而这次中毒就是一次很好的契机,他应当再拖上一阵日子。
且不论其他,就单从他这次做的事情来看,他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直接暴露了同样深藏于敌军队伍中,默默为宋做贡献的好伙伴。
虽然不知道与他并肩作战的好伙伴到底是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
一个伟大的目标——伐周。
—
第二日,元季年去了后厨。
他也很想知道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但目的却与其他人不同。
他前脚刚到,揭开帐帘时,后面裴浅也紧跟着而来了。
当然,谁也没理谁。
“太子殿下,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