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元季年正熟练地给帕子打着结,“你说我那日好好地和你说话,但你什么也不听就把我推下了水,最后还求我救你,你这是图什么?”
“还有中秋日那次,我好好喝着酒,也没有惹你,但你却在那么多人面前趴在我怀里,想故意坏我名声是吗?”
“我……”裴浅指着自己,想说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眼里,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威胁的话,“等我好了之后,你后悔都来不及。”
“好了。”裴浅说完话时,元季年也包扎好了伤口,他放下裴浅的衣摆,挑眉看了一眼裴浅气得发红的脸,调笑着他,“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那裴公子还要杀我吗?”
裴浅低下身子穿上自己的布靴,突然明白了周太子为什么要故意激怒他。
但即便明白了,裴浅还是假装不知道:“看在你为我包扎的份上,就留你一条命。”
元季年站了起来,目光探寻着出口:“那可真是感谢裴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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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个小将快步走到帐里,到处找着裴浅和周太子的身影。
门外的小将催着里面的人:“找到殿下和裴公子了吗?快点,这里没有,再去别处找找看。”
“没找到。”里面的人出了营帐,又跑到了别的帐里。
“柳公子知道殿下和裴公子在哪里吗?”进去的人弯腰低头,刚找人找得他满头大汗,一低头,汗珠就顺着额头往下落。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不见了?”柳意温放下了手中的账本,走近了些,“有急事吗?我刚听到外面好像有点动静。”
答话的人急声说:“是,敌军突然来犯,卑职找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太子殿下和裴公子。”
“你们先回到队伍里,我去找他们。”
“好,多谢裴公子。”来人点头,出了帐。
在他走后,柳意温也出了帐,去了裴浅在的营帐里。
目光探索了一周,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柳意温走近了裴浅的床,翻着被子和枕头。
“珠子呢?”床上倒是只发现了一把匕首,别的什么都没有。
柳意温又在帐里其他地方翻找着,几乎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桌椅下书桌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一无所获。
外面刀剑短兵相接的声音就在耳边,越来越响,柳意温叹了声,只好出了帐。
刚出了帐,就撞到一个慌忙来报消息的人。
柳意温看他慌张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前方战事不利。
没有带头领队的,难免会乱套,而宋军又在此刻趁机而入,结果如何,他也能想到。
“柳公子,敌军突击,我们前方没能抗住,后方几个将领都被敌军斩杀,裴公子不在,没有指挥的人,柳公子之前带过军,卑职请求柳公子能在阵前指挥。”
柳意温不紧不慢地回他:“先撤退……”
“是。”小将身子一转,刚要离开,柳意温又叫住了他。
柳意温望着某处营帐,问他:“小言回来了吗?”
那人转着眼珠回忆了一会:“小言一早就上山去捡柴火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柳意温皱眉想着事,半晌才对他说,“你先去前方传消息吧。”
小将扭头,火速跑去了前方。
后方的士兵已经退到了战场几里外,柳意温和剩下的人也匆忙随着队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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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里等了一天也不见有人经过,元季年也等累了,又退回了裴浅身边坐下。
洞里本来是不见天光的,但在地动过后,有一块土陷了下来,仰头就能看到天,所以对于白天和夜里,过了几日,还是能算清楚的。
身旁的裴浅靠着墙,正闭着眼睛休息,发着规律的清浅呼吸声,现在已经到了夜晚了。
元季年抬头望着头顶一小片的星星,算着日子,他们被困在这里也有了三日了。
“咕噜噜……”
元季年听到一阵肚子叫的声音,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想想已经三天水米未进了。
“吃红豆糕也行……”
裴浅不知是在睡梦中还是在给他说话。
“还能在梦中吃到红豆糕。”元季年一想也闭上了眼,打算做个好梦,在梦里好好吃次许久没吃的古董羹。
做梦可简单多了,他也会。
元季年隐隐约约间看到自己好像已经走进了一间酒楼里,酒楼人很多。
但正在他要吃古董羹的时候,身旁忽然跳上来了一只猫,照着他的脸就是舔。
shi乎乎的舌头舔了他一脸口水,元季年一掌拍了猫头,但手却穿过了猫头,他人却到了悬崖边,还没做什么,一种坠落深渊的恐惧感忽然袭来。
元季年一睁眼,裴浅正靠在他的右肩上,脸对着他,shi漉漉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颈上。
“你流口水了。”元季年嫌弃地擦了擦自己脖子,刚要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