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有气,可劲在陈怀璧身上撒。
但陈怀璧把小美人的心思一猜一个准。
吃什么玩什么,陈怀璧都伺候得小美人舒舒服服的。
知道小月心心念念皇帝陛下,承诺会带小月去找皇帝。
小月给景旸发消息,因为陈怀璧跟小月说,将小月从景旸家带走,是接小月去与陛下见面,小月便在给景旸的消息里写道:“相公别担心,我是去见陛下了。”
景旸马上给小月打电话,还是视频电话,小美人吓得不敢接,满屋子乱窜,心里又慌又乱。
陈怀璧都奇怪了,“你就那么怕他?”
小月怕得不行,抱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坐在床边,小腿肚都在打颤,“他可是我相公!”
少年将军,十几岁就上战场,割下几百个敌军的脑袋,一战成名,二十岁就官拜大司马、一品军侯,怎么不叫人闻风丧胆。
赶在电话声结束前,小美人接通了,一接通就先哭,反正吧,哭得是丑了吧唧的,小美人看了一眼镜头,赶紧擦了擦眼泪,想把自己弄得好看一点。
景旸问他:“你在哪?”
小美人哪里回答得上来,望了望不远处的陈怀璧,正想问陈怀璧,景旸大概在家,立马就要收拾东西出门,“我来接你。”
小美人又开始哭,哭唧唧地说:“我先、先不回去,我要去见皇帝陛下。”
景旸咬了咬牙,“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美人有些愣住了,等回到皇帝陛下身边,又做回了贵妃,还能再跟相公见面吗?抬头望见景旸猩红的眼,小美人哭着说:“我一定回来,等见了陛下,我会求陛下同意的,他不同意,我就一直哀求他,他肯定会答应的。”
景旸又气又心疼,问老婆:“谁把你带走的?”语气软了下去,他最担心的是,“这段时间有没有受委屈?”
小美人老老实实回答:“是陈怀璧”,怕相公不知道,解释道:“是从前陛下派来照顾我的人,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都乐不思蜀了,现在才想起来这个相公。
景旸这段时间为这个小美人着急上火,现在又被气得肝疼,“我过来接你,到时候跟你一起去见你那个陛下成不成?”
小美人掉眼泪掉得厉害,摇了摇头,还是陛下更重要,“我、我要先去见陛下,陈怀璧说很快就带我去找陛下了。”
景旸真想揪着小美人的耳朵,狠狠地教训一顿,真是被人买了,还给人数钱。
反正小美人就不松口,哭得越来越伤心,最后景旸只是要求:“那你每天给我一个消息吧,我放心一点。”
小美人点头,保证,“我以后肯定每天都给你打电话,相公,我瞧你消瘦了好多,你是不是没好好睡觉、吃东西”,小美人倒是气色很好,这下愧疚得不得了,“我其实也很想你,你不要再担心我了。”
反正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话,挂了电话,小美人继续掉眼泪。
陈怀璧也接到弟弟的消息,约好了时间,让他带着贵妃进寺庙,彼时皇帝陛下也在。
陈怀璧进了屋,小美人差点哭得背过气去,他看了心中不忍,说道:“其实见一面也不打紧,还有好几日才能见到‘皇帝’,到时候我再接你过来也一样。”
小美人大滴大滴落着眼泪,摇摇头,“我、我就不去见他了,我和他说,我还会回去,可、可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回去。”
“我既对不住我相公,也对不住陛下,对不住你,可是皇帝陛下待小月情深义重,无论如何,小月绝不会让陛下伤心。”
陈怀璧大概明白小月的取舍,笑着坐在床边的脚蹬子上,握紧小月的手,他笑容清澈明朗,“没关系,实在不行,我就去做一个真太监,一辈子伺候你。”
小月含泪望着他,唤了一声“陈怀璧”,凄凄说道:“你去做画师,做诗人,上战场杀敌,考取功名做文臣,做什么都好,你不要再回皇宫了。”
你做你自己。
陈怀璧心头大恸,明明时光荏苒,距离大魏已经过去数千年,可他此时竟能感知太监怀璧的心境,当日面见贵妃,贵妃问他:“陈怀璧,以后我能就叫你的姓名吗?”
见他点了头,贵妃盈盈笑道:“你放心,我就私底下叫你,不会让旁人知道,偷偷学了去。”
贵妃深受陛下宠爱,进到贵妃身边伺候,他的生活也较从前好了许多,出门在外,人人尊呼他一声“大人”,回到贵妃宫中,贵妃总是会很小声地唤他:“怀璧”,其实贵妃很多时间也不高兴,“陛下今日下朝回来不太高兴,是不是那些朝臣又在骂我了?”
他在宫中掌管御车,能得知不少前朝的事,忿忿道:“那些个臣子争着要在史书上留一个贤名,不过是一些贪慕名利的无能之辈。”
贵妃神情更是郁郁,等皇帝回到宫中,贵妃才展露笑意,只有在皇帝面前,贵妃才是高兴的,皇帝一身冰凉刺骨的外甲,到了贵妃面前,才会卸下。
贵妃爱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