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万籁俱寂。
昏暗的房间里, 典雅简约的卧室大床上,轻微的鼾声阵阵。
丈夫睡的很熟,王秀却没有丝毫睡意, 想着女儿今天跟她说的事情, 眼神征征的盯着屋顶发着呆。
太多年了。
她早已经从一个青葱少女变成了再平凡不过的五十几岁的妇女,而她, 也几乎忘记了, 那个叫廖珍的小女孩, 是她曾经为了他身旁的男人,易为了财富,第一次手染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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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八年。
彼时, 王秀还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妙龄女子,在一次同事聚餐时, 她遇上了她一生的情劫。
一个叫廖闻渊的男人。
那男人高大、儒雅、俊逸、又风趣, 她第一次见面就被深深的吸引了。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原来是真的存在的。
她疯狂的爱上了那个叫廖闻渊的男人,他们两个都是高中的老师, 是同事,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她主动出击,热烈的追求。
却不想那男人很温和的告诉她, 他已经有了爱人,甚至……他已经有了孩子。
痛不欲生是什么感觉?王秀曾经并不知道,只那一刻她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一把刀,狠狠的扎了进去,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天……也塌了!
后来的几个月, 王秀已经记不清楚怎么过去的了,只知道她活的浑浑噩噩的。
她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去想廖闻渊,那个男人已经有家室了,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它们像是有自己意识般的,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摸摸的跟在那个男人身后。
越跟踪越痴迷!直到有一天,她终于看到了廖闻渊的爱人,一个被他藏的很深,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女人。
如果说在见到那个女人之前,王秀还有一丝幻想,想着那个女人应该没有她漂亮、或者没有她温柔、又或者没有她能干,更或者她会恶意的揣测那个女人已经生完孩子了,一个生过孩子的黄脸婆还能有她好看吗?
这些毫无证据的幻想,在有些时候,会让她备受煎熬的心好过很多。
然而,事实却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那个女人虽然看着身体不大好,但是却是个叫人不敢直视的大美人,她亲眼见到廖闻渊对着那个女人呵护备至的样子。
所以,她还来不及自惭形秽,便被嫉妒啃噬了良心,那样温柔的对待,她也想得到。
于是,她开始多方打听,知道那女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温柔,也的确人如其名,是个温柔的大美人。
说来,这温柔也是个可怜人,祖上是S市巨富,本也是大富大贵之家,却因为那动乱的年代,小时候吃了不少的苦,伤了底子,身体很不好。
到后来,温家平反了,却也只剩下了温柔一个孤女。
温家那样滔天的富贵,握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手中,与那手握重宝的稚儿,也没甚差别,所有人都知道,她护不住。
了解内情的人都心动了,多得是男人想将温柔娶回家,谁不想要泼天的富贵,更何况还有那样一个美人。
只是叫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温柔虽然性子软和,却是个通透的。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加上财富,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双重罪,所以她将明面上的财产全部捐了出去,只留下一座小院子,然后迅速嫁给了当时猛烈追求她,家里有些背景的廖闻渊,从此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
了解越多,王秀心里的嫉恨就越深,那个男人将她护的死死的,在她看来,温柔明明不爱廖闻渊,嫁给他也只是为了寻求庇护罢了。
哪像她,虽然她长得没有那个女人好看,但是她对廖闻渊的一颗心是真实的。
大约是有了正义的借口,王秀在廖闻渊不知道的地方,慢慢的跟温柔熟了起来。
即使后来,廖闻渊知道她跟温柔成了朋友,也没有让温柔疏远她。
那时王秀就知道,廖闻渊那样温和的男人,对她也是有好感的。
再后来温柔身体越来越不好,缠绵病榻时,她更是经常借着看望她的理由,将那个叫廖珍的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有的时候,她抱着孩子跟廖闻渊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甚至会觉得,她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所以,即使她偶尔对上了温柔那了然的眼神,她依然不惧,因为她有了底气,她喜欢的男人已经将视线越来越多的放在她的身上了。
她知道,她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王秀是个聪明的,她知道廖闻渊是真心喜欢温柔,所以,她从来不会在言语或者行动上对温柔不好,她只要表现出为了这男人,她愿意做任何事情的深情姿态,就能让廖闻渊更加怜惜她。
王秀也一直知道,温柔是个聪明通透的女人,从始至终都知道她王秀的目标是什么,但是那个聪慧的女人,为了在她死后让她对她那贱种好上一分,她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