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修兄弟俩也去了。卧房里空荡荡的,所有人都聚在偏屋那边。苏恒夫妻给准备的nai口的已经在伺候了,隔着一道墙,欢声笑语一阵一阵清楚地传过来。
苏毓被大麾罩着,眼前一片漆黑。若非感觉到一股一股的地热从身下涌上来,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到了那儿。知晓已经进屋,她于是手脚并用地扯,想将包裹得铁严的大麾扯掉。
“宴哥儿,给我拿开!”
徐宴看了眼怀里拱来拱去的人,见她这么有Jing神,难得生出了点促狭。他故意将大麾的四个角给扎起来,且扎在了苏毓的背后。严严实实得一裹,苏毓别说把大麾踢开,被徐宴放到床榻上的时候就不倒翁似的倒下去。徐宴眼中闪过一丝笑,扭头见窗户开着,转身就去关窗了。
那边他刚管好窗户,苏毓差不得将毕生的力气都用尽。
也不晓得他是怎么系的,苏毓折腾了好半天,只是脑袋从里头钻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一刻,苏毓闻到了一股新鲜出炉的汗馊味。不出意外,应该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仅身上,头上,脸上,全是。作为一个冬日里都每日沐浴的人呢,苏毓的眉头立即就皱起来。
“洗澡,”馊成这样子哪里能忍得了?苏毓觉得不洗干净得要命。先不管什么见风不见风,这么脏,才容易生病吧,“今日必须得洗,不然我坚持不了一个月。”
“不可,”从来没拒绝过苏毓的人,这回十分坚决,“你得坚持两个月。”
苏毓:“???谁说我要两个月?”
“我。”
关了窗户,没有凉风进来,屋里的热气就更足了。徐宴干脆脱了外袍,看苏毓一幅汗涔涔的样子,端起烛台走到苏毓身边,不紧不慢地这才替她解开包裹。他的影子被灯火拉得老长,牢牢地罩在苏毓的身上:“一个孩子一个月,龙凤胎,你得坐满两个月。”
苏毓:“……”
顿了顿,苏毓故意撒火:“我坐月子,你也别想好过。”
徐宴替她将黏在脖子上的头发拿开,点点头,特别沉静:“嗯,我陪你一道坐。”
“……你也两个月不沐浴?”
徐宴眼睫低垂:“嗯。”
苏毓:“……”还是别了吧,自己臭好歹闻不见,徐宴臭还跟她睡一屋,那岂不是要她的命?
正好锦瑟等人端了热水进来,徐宴指了指桌子,示意她们放下。笔直地坐在窗边,他慢条斯理地将两只袖子撸起来。苏毓不解,就看到他白皙修长的胳膊露出来,手就搭到了苏毓衣襟上的细带。出口的嗓音还是那么冰凉悦耳,甚至带了一丝温柔:“好了,快些躺下吧。”
说着,他一只手往下一扯,苏毓的衣襟掉下来,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为夫替你擦身子。”
苏毓:“……”
赶出去,没得商量。徐宴看着紧闭的门,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去了偏房。
定国公府这边喜气洋洋,得知了苏毓发动的未央宫也彻夜未眠。白皇后没在国公府按人,这会儿倒是处处受制。想立即知晓那边的东西都难。等苏毓生了龙凤胎的消息传到她这里,已经是三更半夜。白皇后喜得连夜打赏宫里人。从里到外都赏了一遍。
主子高兴,下面人有赏,皆大欢喜。
未央宫的这番动静自然不出意外地传到武德帝耳中。
白皇后被气出病来以后,武德帝生怕她出事,当真撒手人寰,便暗地里派了人盯着她。他是不晓得苏毓之事的,没留心过,自然不放在心上。这会儿听说白皇后在未央宫大肆赏人,他没想到其他,就自以为自己今日下午的那些举动是做对了。
今日下午,武德帝为了哄白皇后一个笑脸,特地将晋凌云宣进宫来。素来宠女儿溺爱女儿的人难得严厉,当着白皇后的面儿将晋凌云好一通叱骂。
晋凌云这回也听话的紧,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认了错。
武德帝自诩替白皇后出了一口气,终于做了一件叫她心中舒坦的事情,不免有些得意。
此时摆摆手,也淡淡笑:“皇后就是太刚正!遇事儿非求个是非黑白……但这世间之事,哪里有分得那么清楚的?太刚正便固执了,不知变通。”他摇了摇头,还在感慨,“她的这脾性还好是遇见了朕。有朕护着,才能安安稳稳的。否则可不是要被人给拿捏死?”
武德帝身边的宫侍闻言眼睫抖了抖,拂尘一甩,仰脸就是笑:“陛下说的是。”
武德帝摇头叹气,紧绷了这么久的心弦可算是松了。他一手覆在膝盖上,摇头晃脑地说了一番掉书袋的话,扭脸就吩咐宫侍道:“皇后这段时日呕气,硬生生把身子骨给熬虚了。去,开朕的私库,给未央宫送些补品过去。皇后这身子啊,还是得进补。”
宫侍,也就是大太监杨秀拂尘一甩,立马应声去办。
大年三十的,女儿喜得一对龙凤胎,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儿。白皇后兴奋得一宿没睡,次日一早,就命人给国公府送东西。她也不说别的,就拿金陵与苏毓有缘要收苏毓为义女的话说事。这会儿东西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