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见得多,情分便深。三皇子七皇子在武德帝的眼皮子底下长大,自然这两个皇子尤得圣眷。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二人资质再不错,荒废二十多年,人也早就废了。
其余的几个皇子,三皇子做事狠辣且不顾道义,心胸狭隘,不择手段,将他母亲的那点Yin损学了个十成十;四皇子天残;五皇子聪慧有余魄力不足,性情软弱且软耳根,立不住;六皇子天生裂唇,相貌有异;七皇子嚣张跋扈,刚愎自用,且鲁莽不顾后果;八皇子招猫逗狗,胸无大志;九皇子十皇子倒是还小,年纪跟乘风差不多大,正是只知玩耍不知愁的年纪。两人的母亲皆是宫女出身,如今也只是小小的八品美人。能养到这个年岁纯粹是幸运,养不养得活还另说……换言之,这些人,不足为虑。
“吾不必你立刻做决定,”白皇后是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豪气,她只知,天下握在苏氏一族出身的老三手中,她无法接受,“给你十日考虑。若是你同意了,让白彭毅去宫中送上这枚玉佩。”
说着,她从身上摘下一枚玉佩放到桌上,缓缓推至徐宴的面前。
徐宴盯着玉佩看了许久,将它收下。
从望江楼出来,天色已晚。晴朗了一日的天空终究Yin沉下来。正月里少雪,却还是有雪的。徐宴看了一眼天色,系紧了大麾便踩着马镫上了马车。
车把式吁地一声扬鞭打马,马车便吱呀吱呀地走起来。
望江楼在京城的西城区,这一片都是商铺。徐宴凝视着栩栩如生的凤尾玉佩,眉心拧出了一个结。混淆皇室血统不是一件小事,务必得仔细斟酌。正当他想得入神,平缓走动的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停住了。徐宴骤然回神,将玉佩收起来:“怎么了?”
车把式是徐宴入京以后买的,是徐家的仆从:“公子,前头有马车当道儿了。”
徐宴掀了马车帘子看出去,果真见前方一辆奢华的大马车挡在了路中间。那家侍候马儿的仆从笔直地立在旁边,似乎在与人闲聊。那拉车的马儿悠闲地打着响鼻,鼻间冒着热气儿。徐宴蹙了蹙眉,抬眸看了一眼路边,刚好车子停在了杏花楼门前:“上去问问怎么回事。”
车把式应了一声,将马车赶到一边便跳下去。
徐宴在车上等了会儿,想想,掀了帘子从马车里出来。他出来的巧,寒风一吹,雪扑簌簌地落下来。杏花楼门前缩着脖子的小二在跺脚哈气。徐宴人高腿长,从马车上下来便抬腿进了杏花楼。苏毓怀孕以后口味变了许多,往日最不爱吃甜食,如今倒是尝到甜的就想吃一口。
杏花楼里人不多,徐宴脚踩青石板上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不疾不徐的步伐踩得雪粒子咯吱咯吱地响。
就在他走到最高的一层台阶,与正从里头出来的晋凌云打了个照面。
晋凌云在看到徐宴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呆愣了。
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公子,几息之间,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只见徐宴一身雪白无杂色的大麾,内里墨青色的长衫。乌发用玉冠半挽,尽数披在肩上。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低垂,漫不经心地扫过眼前女子,目不斜视地往中走去。
“那个,”晋凌云的嗓音都哑了,极度惊喜之下失声,“站住!”
徐宴充耳不闻,迈入杏花楼便直接去挑选点心。
晋凌云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被人无视,转过头,盯着徐宴高大俊逸的背影眼神顿时又痴了。这,这是哪家的公子?怎么好像从未见过?
她身边的仆从早已洞悉了主子的心思,立即小跑着追上徐宴:“这位公子!这位公子!”
徐宴在差点被人拍中之时,迅速闪身躲开了。
他旋即转过身,高挑的身形让他看人颇为居高临下。徐宴一张清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不辨喜怒的扫了一眼不知轻重就要拍他的仆从。
仆从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桃粉的袄子,十分体面。
那仆从方才仓促之下没仔细瞧徐宴的面孔,这会儿正面瞧见徐宴的脸,脸颊耳朵不自觉地就发起烧来。她被他这轻飘飘的一眼扫得心口直条,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意识到晋凌云还在外头看着,她头皮一紧,忙脚一跺便娇嗔道:“这位公子,我家主子方CIA叫你,你怎么不搭理人呢?!”
徐宴的眉头蹙起来:“……不知你是?”
清淡淡的两个字,落地如碎玉。
那年轻仆从已经晕陶陶的,她拿出公主府的一贯气度,娇蛮道:“我乃长公主身边一等丫鬟,绫罗。这位公子,不知你尊姓大名?家住何处?我家公主方才叫你,你为何充耳不闻?”
徐宴一听长公主的名字,眸光微微一闪:“与你何干?”
“你!”
这仆从似乎耀武扬威惯了,还从未在人身上吃过瘪。此时见徐宴如此不给脸,两道柳眉就竖起来。她两手一叉腰,顿时就责骂起来:“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如此狂妄。告诉你,我家主子乃当朝长公主,是陛下最宠爱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