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行军也懵了,下意识松开按住对方的手,然而这名叫做鹤丸国永的付丧神显然在连番追逃之中耗尽了体力,加上身上的伤,立刻力竭的栽倒下去,红阎魔沉痛的叹了口气。
“也是红的问题,红没想过你们会找这么大只的啾。”
他安排其他溯行军继续扩大搜索范围,自己则率领一队先把昏迷的付丧神带回他们的临时据点。为了保证劳动力们在完成搜索任务前都能存活,红阎魔特地选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作为据点,这处原本破旧的房屋已经在红老板的强行插手下大变模样。
看着枪兵把昏迷的鹤丸国永强塞被褥里,红老板再次沉痛的叹了口气。
“昨天刚把屋子打扫完,就仿佛要了你们的命啾,课也没好好听……听好啾!红再重复一遍!不要把客人的头直接塞进被子里!”
红老板把这只听名字就很大只的啾揪出来,放对方躺好,然后锐利的视线再度盯住枪兵。
“下一步还记得啾?”
【毛、毛巾吗……】
“对啾,来,做一遍给我看。”
枪兵艰难思考了一下,从水盆里捞出毛巾,有力的手稍微一拧就把毛巾拧成了两截。看着两截毛巾,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而有些惊慌,但最终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把毛巾糊在了昏迷的鹤丸国永脸上。
莫生气,啾生就像一场戏……红阎魔深呼吸几次,才按捺住用刀鞘暴打对方脑壳的冲动,恨铁不成钢的挽起袖子。
“坐在旁边,红再给你示范一遍啾!”
红阎魔试图教给溯行军们的,是关于旅店的招待技术,也包括招待客人的技术。鹤丸国永的伤红老板亲自包扎,加上些灵力供给,很快就不碍事了。仍旧陷入昏迷的他就成为了最好的教具,红阎魔正在倾尽全力的教溯行军如何让醉酒熟睡的客人更舒适一些。
“听好,就算客人失去了意识,必须的礼仪也不许少啾!要这样子跪坐在客人枕边……”
枪兵努力让自己跪得贤良淑德一些,然而魁梧的身形和这个动作显然非常不兼容,他别扭的跪着,学红阎魔的样子轻声询问。
【客人,容我为您擦拭一下……啾。】
吼声如雷,鹤丸国永甚至做起了噩梦,梦见有溯行军在他耳边吼。
“声音太大了,也不温柔啾。”红阎魔非常不满意,他想了想,给了对方一个解决办法,“实在有困难,可以在话语里多加一点‘啾’,会甜美一些。事先声明,这是取巧的方法,之后要慢慢再改正的。”
红老板并不觉得这是口癖,所以讲课的时候也会带出来。
枪兵流泪了,他身边的角蝰蛇骸骨也流泪了。
【客人啾,容啾……为您擦拭一下……啾……呜啊……】
这甜美的话语出口,仿佛有什么很珍贵的东西正在离枪兵而去。
“可以可以,还无师自通的加了‘呜啊’,可爱的啾!”红阎魔夸赞道。
枪兵:“……”
那是他的哭声!他发自内心的哭声!
热毛巾二度糊脸,鹤丸国永再次在噩梦中感到了窒息。幸而这种窒息感很快就结束了,一只手拿起热毛巾,仔细而轻柔的擦拭了他的头脸,令他舒适地放松开来。模模糊糊的,他好像听到了一道轻快的声音在说话。
“现在到你了啾。”
什……
啪,三度糊脸!
鹤丸国永的噩梦就没停过,而且要都是噩梦就罢了,他偶尔会听到轻柔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无上享受,然而紧接着就会有残酷的“折磨”让他回到噩梦之中,两下对比,他这一觉睡得心态都快崩了。
不过他终于还是醒了,被溯行军抓住之后,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没想到还是醒了。
身上的伤好像不疼了。
他在黑暗之中支撑起身体,发现伤口已经被妥当的包扎起来,似乎也有灵力注入,使得他本来已经出现裂纹的本体再度完好起来。四周很昏暗,他在黑暗之中打量房间里朴素的装饰,确认应该不是被时之政府所救,时之政府的摆设会更加豪华一些。
不过这里虽然摆设朴素,却充满了一种令人安心的氛围,摆在架上的枯枝与山野花插花,十分高雅,明显是大家所为。
还是先打开灯……
他的动作一大,外面似乎就听到了动静,一个魁梧的身影印在纸门上,娇柔羞怯的膝行至门边,轻却流畅地拉开门——
是穿着围裙的溯行军枪兵。
鹤丸国永:瞳孔地震.jpg
这是什么新品种的地狱!
他眼中的地狱还在不停的进化、加深,枪兵如不胜枝的花朵,就着正坐的姿势,向他盈盈拜倒。
【客人,您醒了啾?】
鹤丸国永……鹤丸国永已经准备逃跑了……
如果这是恶作剧,他承认,真的有点吓到他。
仿佛看不到客人已经打算夺门而出的姿势,仿佛已经彻底丢掉了叫做“脸”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