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了,列车内是相对封闭的空间,如果有催眠物质借助空气传播,全车的人都会中招。血鬼术就像异能力一样,千奇百怪,难保没有这种能力的鬼。
红阎魔闻言,一把拉开一扇车窗,霎时间狂风扑面,他的红发在风中上下飘飞。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太宰治感觉自己昏昏欲睡的大脑也清醒了许多,不过他并未因为打开窗而感到高兴,而是微微睁大眼睛。
“老板,糟了!”
“不是空气!我们还没有参透对方的手段!”
如果他是这只鬼,在空气中散布催眠药物的同时,要么将整辆车都封闭起来,至少车窗不能打开;要么派出手下进行sao扰,尽可能剥夺他们安静思考的时间。
而对方什么都没有做。
对方的手段究竟是什么?能够短时间内令一车人熟睡的手段究竟是什么?太宰治飞速思考着,然而他却感觉自己的大脑越来越迟缓,睡意朦胧袭来。
他也中招了吗?什么时候……
红阎魔也发现了他的异状,试图阻止他入睡,无济于事。太宰治迟缓的思考着,眼帘已经渐渐要合上了。
“老板……”他低声问道,“你想睡吗……”
“红不想!”红阎魔急促道,“别睡啾!对方这么希望所有人都入睡,可能能力与梦境有关,要是进入了对方搭建的世界……”
为什么老板不想睡呢?
因为是强大的剑士吗?
彻底陷入梦中之前,太宰治终于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检票……”
他睡过去了。
红阎魔胭脂色的红瞳慢慢睁大,刚才列车员的检票过程在他面前回放,是哒宰啾抓起票给对方看。非密闭空间,气体随时会散去,水箱又有人守卫,能够接触所有乘客而不被怀疑的就只有——
列车员。
是他在检票过程中给每一个乘客下了药。
红阎魔维持半蹲的姿势静了一会儿,把沉睡的哒宰啾塞进怀里最安全的地方。然后他起身,瞥了一眼旁边的水箱。
在这里守着没意义了。
因为除了他之外,这辆列车上已经没有人还清醒了。
“噌”,轻微一声,是拇指将日轮刀推出一小截,三色羽的阎雀面无表情。
迷晕他的伙计,危害他的客人……
只凭着两个,就足够他拔刀了。
* * *
太宰治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梦境。
因为他不是麻雀的形态,而是人形。
但是似乎又有哪里很奇怪,他正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他认出这里是横滨繁华的市中,这只鬼所构建的梦境世界倒是因人而异,十分真实。太宰治漫不经心的这样想,视线扫视周围,旁边的一面橱窗刚好映出他的身影。
他并未穿自己经常穿的那身沙色风衣,也并非黑之时代那典型的Mafia装扮,与这两者全不相同的,他穿了一件款式简洁而挺括的黑色大衣,手臂下夹着一个文件袋,绷带依旧缠到脖颈处。大概因为天气冷,浅色羊绒围巾随意搭着,这幅对身体的敷衍的假装爱惜,是他,没错。
然而略宽的袖摆和颇有垂坠感的衣料,令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文气?
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袋,摸出了手帕、眼镜盒、一支钢笔以及喝咖啡的票据,咖啡店的名字就是武装侦探社楼下的“旋涡”咖啡厅。
他抖了一下文件袋,不算沉,也不算轻,装的大概是文稿一类,摸起来很整齐。在外面不方便看文件袋里的内容,太宰治想着刚才看过的票据上的日期,确定自己今天还没有喝过咖啡。
他不动声色的走进旋涡咖啡厅,店长仍是原来的店长,表情却很宁静的样子,像是未曾见过险恶之事。他又留意了店长的手,完好的,像是没发生过被拔掉指甲的恶行事件。
对方依旧认识他,却不提防他会赊账,让店员把他引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热腾腾的咖啡很快就端了上来。太宰治用冰冷的指尖触碰一下咖啡杯,没喝,转而打开文件袋。
果然是文稿,他把文稿倒在桌上,刷啦啦,洁白的纸张花一样散开,上面是手写的稿子。
是“太宰治”写的吗?
太宰治觉得有趣,正要阅读文稿,突然停顿一下,从口袋里拿出眼镜盒来。他戴上眼镜,定睛看纸页上的墨字。
《摘rou瘤》《浦岛太郎》《噼啪噼啪山》以及……
《拔舌雀》。
这是《剪舌雀》的另一种说法,两者可以等同。这些故事早有古老传说,可见梦中的自己将它们进行了整理和重写,使之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面貌。
太宰治扶了扶眼镜,他还不太适应戴这东西,但他的视力显然很适应。他暂时放过前面三个故事,从最后一个故事读,那个《拔舌雀》的故事。
仙台的郊外,爱宕山的山脚,广阔竹林便扑面而来。灵巧的麻雀小姐飞上老翁的书桌,口吐人言,殊不知她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