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荡,追寻着那未完成的执念。
可这个魂魄如今有了心跳。已经没有热血的躯壳,突然又变得温暖,触碰不到的虚影,陡然间就真实起来。
叶濯林再顾不上什么不恰当什么害臊,他将侧耳紧紧贴在景行胸口,那微弱的心跳声断断续续,仿佛下一刻就得咽气,听着让人心口发紧,可这么垂死挣扎般的心跳声,无论多么渺小,终究是能听见的。
两人对视,双双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濯林才磨磨蹭蹭从景行怀里爬起来,挠挠头,东看看西看看,寻了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那个灯在闪,是不是油不够了?”
景行点头:“嗯,那就直接熄了吧。”
“……哎!”
话音未落,一道不知从哪刮来的风便吹灭了灯火,房内登时陷入一片漆黑,叶濯林还没适应黑暗,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是凉的。
“抱歉,我捂不热床褥,你凑合凑合睡吧,委屈了。”景行叹了口气,很愧疚的模样。
这种大佬突然我见犹怜的反差萌,正正戳在了叶濯林心口,叶濯林险些语言错乱,舌头差点打了个蝴蝶结,手忙脚乱说:“不委屈不委屈,反正只要有个空地我都能睡。”
这倒不是吹牛,叶大将军连乱葬岗都睡过,还有啥是其不能睡的地?
至于为什么突然反水同意侍寝,毕竟,在小事上,尤其是情情爱爱的小事上,锋止将军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决断的人。
见他妥协,景行不动声色笑了笑,隔着被子很自然地搂住叶濯林的腰,只把叶濯林憋的耳朵都要冒白气,翻身都不敢,就这样浑身僵硬地躺成根人棍。
可能景行的怀抱是有某种魔力,不管叶濯林对于第一次被搂着睡觉是什么感受,有多懵逼多无措 ,也控制不住想要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的念头,不多时,叶濯林终于合上了眼睛。
因此他没有听到景行极小声的一句:“放心,以后你睡的地方,不仅有空地,还有床,也会有我,你不必在睡觉时也保持警惕,更不用注意自己的后背。”
因为你的后背多了个人,哪怕遇袭,那个人也会帮你挡住一切。
说来,这还是叶濯林记事以来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更别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日天日地一将军就这样变成一朵娇弱的花,被景行牢牢抱住,挣都挣不开。
因为他全身都麻了。
一晚上睡觉不翻身可不是闹着玩的,反正他醒来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跟废了似的,知觉没了,脑子没了,浑浑噩噩。
直到景行轻轻一声:“醒了?”
这声音一点都不沙哑,显然不是刚睡醒,魂魄休眠都这么高效率?
“呃,有点僵,我活动活动,你……先松个手呗?”
叶濯林艰难地别过头,对着景行眨巴眼。
他也很为难,景行抱得简直不要太紧,就像他半夜睡觉差点猝死,生离死别似的。
不过景行还是蛮听话,依言松开了手,干脆半撑着躺在床上就这么盯着叶濯林看,似乎能从这几眼中得到极大的满足。
叶濯林松完骨再一回头,对上的就是这么一种令人心中发毛又发酸的眼神。
“……我是很早以前招惹过你吗?”叶濯林脱口而出。
相识十年,哪怕是爱慕,眼神也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叶濯林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前喝醉酒把人轻薄了,不然为什么景行看他的眼神总是这么悠远绵长。
他说话很直接,倒也没恶意,景行整个人却颤了一下,近乎是本能点了头,却又立刻将情绪内敛,嘻嘻哈哈不要脸地道:“做梦呢,几个菜啊,醉成这样。”
……有时候,一个人习惯暗yin不言,也是挺烦的。
叶濯林以往就顶讨厌这种故作姿态的“虚伪”之人,见景行也“虚伪”了一把,还是当着他的面虚伪得理直气壮,心中登时起了火,第一次对着景行吼了出来:“告诉我事实有那么难吗?我又不是不喜欢你。”
这两句话基本是前言不搭后语,被叶濯林硬生生合在一起说了出来。他是第一次吼景行,更是第一次看到景行的眼里会有这种故作镇静的眼神,控制不住有点激动,乍一吼完,一时都有些发蒙。
景行却早已缓过来了,轻描淡写道:“没有,一见钟情而已,不信你问系统。”
天道好轮回,“一见钟情”这个词又把叶濯林扎了成个刺猬,他几乎要怀疑景行是在嘲笑他,可定睛一看,景行那一向挂着温柔的眼神里竟是难得的严肃端庄,登时噎住说不出话了。
嘲笑也不可能嘲笑得这么正经吧。
叶濯林靠在床背上,揉揉酸痛的胳膊,眼见时机差不多了,突然一句:“那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啊?我对你没印象啊。”
憋了不知道多久的疑问就被他这样闲聊般说出来了。
景行明显顿了一下,而后挑眉道:“系统介绍的。”
“……”还能不能再敷衍点?
于是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