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不起风浪,将军无需担心。”
听到没什么事,小路路总算松了口气,送走大夫后,将叶濯林推回了屋中,正好药也熬好了,小路路便盛了一碗,吹了吹,放到叶濯林手上。
“大夫都说了要好生歇息着,既然刚刚已经看过了,那叶哥哥最近就不要乱走动了。”小路路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道,“先把药喝了吧,不过可能会有些苦。”
叶濯林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一口把药闷了,小路路呼出一口气,目光无意中移到了叶濯林的腹部。
大夫说,这把刀如果再宽一丁点,叶哥哥可能就真的熬不过来了。
至于这伤口是谁捅的,没人知道,不然,哪怕是丢了性命,他也要将这人钉在棺材板上,千刀万剐,折磨致死。
叶濯林注意到了小路路眼中的戾气,略一蹙眉,却已经没有Jing力去说什么了。
战败的将军哪来的资格指点别人。
“我要休息了。”叶濯林闭上眼,挥手道,“你去忙吧。”
小路路经常看到叶濯林疲惫的状态,却是第一次瞧出了一丝自暴自弃的意味,但他什么都不敢说,他不敢说民间如今的传言是如何的,只是递给了叶濯林一封信。
那是昨日寄来的,赵封的信,私信。
叶濯林拆开信,密密麻麻的一整页,先是问了一下叶濯林的伤势如何了,又交代了他已经派人支援,估计七日后就会到,又是寒暄又是问候,却只字未提民间的情况。
只是结尾处有一句话。
“要不最近,你先回宫避一避吧?”
叶濯林自嘲一笑,将信放在一旁:“贺啸呢?在不在?”
“回家了,不过他说他会回来的。”小路路半蹲下身,帮叶濯林理了理裤腿,纠结了一阵,还是道,“贺啸没怪你,他挺懂事的,他说……既然他爹是你的战友,那么他以后也想跟在你身旁。”
“……憨憨吧,什么逻辑。”
叶濯林总算吐出了一句不那么沉闷的话,小路路忍不住笑了笑:“我去同他们造新的火炮去了,顺便琢磨如何改进,然后去补个觉,叶哥哥你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事的。”
“去吧。”叶濯林也回了一个笑。
其实小路路是扛不住了,感觉下一刻站着就能睡着,害怕倒在叶濯林面前这才急匆匆溜走,不然深究起来,小路路一定能发现叶濯林的这个笑带了些许仿佛别离般的凄苦。
待到小路路出门后,叶濯林挂在嘴角的笑容终于是僵了。
“也有人在骂你吧。”叶濯林仰着头,不知道在看哪,自言自语嘀咕道,“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出事了,你肯定会被牵连,你还年轻,值得跟着更好的人。”
于是,两个时辰后,强迫自己醒来的小路路端着新熬的药兴冲冲走进木屋时,屋中却已空无一人。
只有一张字很潦草的纸条:“你值得更好的。”
手中碗一滑,碎裂,药洒了一地。
…
叶濯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虽说不是腿断了,但断了肋骨还连续奔波,也绝对不是个好受的滋味,甚至他腹部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起码行动就会被阻碍。
估计形势压迫之下,军营里的人都忙着备战了,哪怕提防了有没有人进攻,也绝不会注意自家将军会不会跑路,因此叶濯林顺利溜了出来。
他的目标地是皇城,准确来说,是怀茵谷。
除此之外,他漫无目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到底是无颜面对战友,还是不想耽搁小路路,亦或者是逃避那迟早要面对的战局。
这一路上他依旧听到了很多话,有包容,有讽刺,明明与百姓相连的事,有的人愣是聊的像事不关己,叶濯林无奈又无力,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到怀茵谷,就倒在了路上。
他的伤绝对不轻,又刚醒才几个时辰,这么来回折腾,不死都便宜他了。
当时在山上,他应该是晕倒后直接滚到山底去了,救他的老妇人说是在山下捡到他的,说他满身都是土和血,脸上也被划了几个小口,老妇人想脱下他的衣服洗一洗,却被满身的绷带吓住了。
幸好叶濯林肋骨断裂的地方已经在外面固定好了,不然由得从山上这么一滚,断了的骨头都能把他内脏戳烂。
在老妇人善意的追问下,叶濯林无奈道:“啊这个啊……和人打架摔的,缠这么多有点小题大做嘿嘿,吓到您了吧?”
老妇人叹了口气,给他伤口裂开的腹部缠上了新的绷带:“年轻人啊,就是冲动,做事前得多做几个打算,多斟酌斟酌,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仿佛是给叶濯林心头扎了一刀,叶濯林苦笑了一下,老妇人只当他听进去了,接着道:“我以前救过一个人,比你大个几岁的模样,大概得二十年前吧……那小伙子还是个小将领,他在我这休养了几天,闲聊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有个妻子,而且他的妻子已经怀孕了,可战事吃紧,他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