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恢复了,这不是传声,因为耳边有点痒痒的。得到确切答复,叶濯林稍稍放心,不再挣扎,景行看到他乖了,本来已经压下去的怒火却又燃了一些,不过他自己不久前也被反噬过,训斥的话登时变得没有道理,噎了半晌,景行选择一声不吭,默默给叶濯林熬补汤去了。
这反噬其实比景行想的要更严重些,叶濯林醒来后状态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很糟糕,几次喉咙间涌出血,都被叶濯林生生吞了下去,令人察觉不到半点异常,直到景行看到他喉结不断滚动,总算发觉出了不对劲。
叶濯林蒙着眼,但习武产生的经验让他感觉到了景行的靠近,他刚刚才吞下一口血,嘴里还有一股血腥味,所以他并不想现在和景行唠嗑。
然而景行并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蒙着眼终究不大方便,身体又虚弱,景行干脆麻利地将叶濯林钳制住,轻声喝道:“张嘴。”
叶濯林才不听,想将头别过去,又被景行捏住下巴掰正,然后用唇压了上去。
感觉到柔软触感,叶濯林愣了一下,他委实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景行也能下的了嘴,是不嫌血脏吗?
景行感受到怀中人一阵猛烈挣扎,一时也是呆住了,确认关系后,叶濯林是第一次用这么抗拒的态度想要推开他,力气很大,半点没有平常那一撩就软的模样。
闷哼声中,景行僵硬地松开手臂,怔怔看着叶濯林猛然捂住嘴,咳了好一阵,整个人都在发抖,直到血丝从指缝中溢出,他才终于明白了叶濯林推开他的理由。
他是觉得他会嫌弃他的血脏?
景行拿出一条手帕,塞到叶濯林手里,叶濯林拿着手帕犹豫不决,看的景行无奈又气急:“我不嫌你脏!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叶濯林总算慢吞吞用手帕擦掉了嘴边的血迹,声音极虚弱地道:“我记得你不喜欢血。”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景行还是小路路,小路路处事狠厉,能面不改色地挖人血rou,这么多年,包括在战场上,小路路绝对杀过不少人,叶濯林却没有一次看到小路路身上染血的模样。
所以他一直以为景行对血有洁癖,避之不及。
景行又拿出一条手帕,帮叶濯林擦掉手上的血迹,见叶濯林还是有缩手的趋势,景行终于彻底没脾气了,在叶濯林刚刚沾满鲜血的手心印下一吻:“我不嫌弃你的血,更不会嫌弃你的一切,真的,叶哥哥,你不要抵触我,好不好?”
“我……我没有抵触你。”叶濯林靠在床背上,擦了擦嘴边残留的血迹,“我只是不想你看到我这般模样,毕竟吧,重生以来,你也没见过。”
“但看过很多次了,你以前是军医的常客,我魂魄跟在你身边那么久,你还怕我没见过你浴血和受伤的模样?”景行帮叶濯林把血擦干净,又急匆匆跑去端药,顺便道,“甚至在你死之前,我都预想过好多次你死的时候的模样了,做了好久心理准备的。”
叶濯林:“……”
刚刚还严肃悲凉的气氛突然就破了个大洞。
喝水呛死还是他的错喽?
好吧确实是他的错。
叶濯林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气氛登时缓和不少,景行端着药走了过来,吹凉后喂叶濯林一口口喝下,期间叶濯林也有过咳血,都被景行用手接住,并立刻递给叶濯林一杯水漱口,把手冲干净后再帮他细细擦干净。
叶濯林感觉就算他妈重活过来,照顾他都没这么细致。
远处的瀑布水流声哗哗作响,伴随阵阵鸟鸣,一片恬静闲淡,令人恍惚间想要寄情于山水。
只是随着房门缓缓被推开,江楚楼的声音打破了平静:“景行,呃,打扰,望鹤山的居民已经安顿好了,只不过……”
景行正帮叶濯林擦嘴,头也没回:“什么?”
闯入这俩人浓情蜜意的二人世界,江楚楼也有点不好意思,但事态紧急,也顾不上吃狗粮了:“那些居民中,有一个被感染了,而且是来到基地后才被发现的。”
景行的手一顿:“他被咬过?”
“没有,被咬的话不可能到了基地才被发现。”江楚楼神情严肃,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担忧,“我带人检查过了,感染者浑身上下,没有伤口。”
“哎!对了景行!咳咳咳……”
叶濯林猛的身体前倾,也不知扯到哪了,累得他又是一顿猛咳,景行轻轻拍着他的背:“慢慢说,别急。”
叶濯林又咳了一阵,这次好说歹说没咳血,缓了一阵,这才轻声道:“忘了和你说,从望鹤山回来的时候,我们碰到的那群丧尸,不知道为什么,景曳的法术伤不到他们。”
“伤不到?”
“法术是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
叶濯林又轻咳两声:“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的丧尸,拥有了之前丧尸所没有的能力,比如免疫法术之类,也比如……”
“也比如隔空感染。”江楚楼双手紧握,气息有些发颤,“变异么……”
“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