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的情况下完全置之不理。
或许,在蒋思明眼里,不管是这个孩子也好还是自己也好,都不算是个人,
他来的时候不干净,但是他走要走…
林岑一夜没睡,眼下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窝在陪护床上守着蒋思明。
蒋思明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凌晨,被伤口痛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林岑在一旁,眼神空洞地盯着他。
“回神了。”蒋思明嗓子沙哑,“给我倒点水儿。”
普通病房里没有这些设备,林岑抿着嘴去病房外接水,一路走一路被人看,他往旁边窗户一看,发现自己活活像个僵尸,脸色发青上面还有伤痕,眼下的青黑仿佛他下一秒就要咽气,怪不得蒋思明刚才看他眼神那么怪。
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蒋思明,在病房外端着水杯踌躇,但他现在这德行太惹人眼球,让他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门。
看见蒋思明不安生躺着,正自己撑着上身要坐起来,结果抻到了腹部的刀口,疼地不停吸冷气。
林岑认命地当牛做马,搂着蒋思明的腰把人抱到自己怀里,“水接来了,喝吧。”
“你睡着的时候排过气了,等会早上可以吃点流体,想吃什么?我给你买点儿。”
蒋思明摇摇头,问他:“看了我一夜?”
“嗯,睡不着。”
蒋思明摸摸他的脸,说:“踢我前干什么去了,你那时候要是有现在万分之一心疼我,也下不去这个手。”
林岑抱着他的手悄悄收紧了,跟他说:“我回去给你做点粥吧,你再睡一会儿,睡醒了我就过来。”
蒋思明顺着他点点头,现在他元气大伤,脾气随和了不少,叮嘱林岑说:“煮点甜粥吧,现在嘴里都是药味,不太舒服。你等会儿给齐晋也打个电话,让他帮我换一下病房。”
林岑知道蒋思明不想和别人混住,应允下来,把昨晚上回家取过来的东西装好,方便等会儿齐晋过来带人搬床位。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一拉伸肌rou,林岑清楚地感受到了身上的每一块肌rou都在酸痛,他不想被蒋思明看出来,硬扛着没出声。
其实他也多虑,蒋思明一直闭眼假寐,压根儿没分他一点注意力,只在他收拾完东西要走前抓住他的说,轻声说:“别偷偷溜走,现在我想揪着你都没力气。”
林岑给他塞了塞被角,机械地说:““不会的。”
……
蒋思明住院住了一周,打乱了不少林岑的安排。
他先是和江桀把约定好的一个月时间推到了学期后,以便自己能留出时间备战期末;又和自己导师重新调整了实验进度,本来按他的预计实验要堆到假期再留校做完,现在为了腾出时间和Jing力去车场,他不得不加紧在最近收集完数据。
他还得天天给蒋思明送饭,一天到头学校、家里、医院要跑好几个来回,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又得伺候着蒋思明。那人挑剔地不行,也是存了心要折腾林岑,连护工都不请,经常一个电话就把林岑从学校里叫出来,导致林岑这一个星期里比躺在病床上的人还消瘦得多。
蒋思明脆弱也只有那一晚上的时间,这几天恢复了气色,见了林岑都是冷嘲热讽居多,林岑也就默默低头不说话,因为他现在心里也装着事儿,多说多错,倒让蒋思明误会他是内疚和心虚。
“菜做咸了。”蒋思明放下筷子,“没伤的时候想吃你做顿饭比登天还难,最近倒挺懂事儿,打完人还记得给个甜枣儿,没让我白挨刀。”
林岑面无表情:“还吃吗?不吃我撤了。”
“放着吧,现在还没胃口。怎么一张死人脸啊,平时话就少,现在看到我有这么厌恶吗?”
蒋思明定定看着他,说:“宝贝儿,你要什么我都给得起,但是你最好死了离开的心思。这次换个人我肯定要打到他半个月下不来床,但是我还是舍不得动你,你是我养起来的,肯定和别人不一样。"
他语气又缓和下来,带着笑意,“我感觉我还挺喜欢你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岑的表情终于有点儿松动,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蒋思明,只觉得这人要把他的心一勺勺挖空。
对着刚认识的床伴,蒋思明到了兴头儿上都能给人一句喜欢,对着他却连一丝感情和尊重都吝啬。谁能相信这是他第一次从蒋思明嘴里听到这句话,他们上过无数次床,连对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熟悉,被伤到千疮百孔后,才换来一句对萍水相逢的人都能说出口的话。
林岑笑了,笑容越来越大,不受控制地从眼角笑出泪来,这句话的每一个字儿蒋思明都不配说。
在此情此景下,两个人的存在都荒谬极了,林岑受不了房内的氛围,在蒋思明地注视下蒙头跑了出去。
他站在走廊里捂着嘴防止自己笑出声来,过来过去的人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光看他,林岑就在这各式各样的注视里,终于想通了。
不过他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他起码要把那个孩子从蒋思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