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心里烦躁更甚。蒋思明的话是对的,赵元是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是别人的,而他未来可见的不可能每天都陪在赵元身边。
彭子年也好,学姐也好,甚至是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林岑在内心里都有一层隔阂在,就像站在圈外的葛朗台,他不算计金钱,却把每一分感情都算的明明白白。
最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今天晚上从一开始就不正常,对蒋思明的态度异常软化。
明明是自己最想划清界限的人,带给自己最多痛苦和伤害,在真正的人情世故面前,对方还是他最不避讳的人,这不是因为蒋思明口里的赎罪,而是因为他,林岑事到如今仍未把蒋思明真正的驱逐出内心的疆域。
或许自己对蒋思明的情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这个认知让林岑觉得异常屈辱。
他紧闭着牙关,在车门内侧锤了一拳,整个半边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宝贝儿,我们还是有像的地方的。”蒋思明说,“我得知你去跑私人比赛的时候,也在车门上锤过一拳,刚刚好就在你下手的位置。”
“我们一点都不像。”林岑迅速回道。
蒋思明看着前车的后灯,微眯起了眼睛,说道:“在一起久了的人,都会越来越像。”
“你不愿意向我靠近没事儿,我可以越来越像你。”
林岑坚定地摇头,“蒋思明,你到底想要什么,想和我上床?我们两个床上一向不合拍,难不成你想要感情,你觉得可能吗?”
“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蒋思明缓慢而郑重的说道,“从你头也不转就走的那天,我每时每刻都在问自己,我到底想要什么,时间越久,答案越清楚。我想要你。”
“我不想要你。”林岑说道。
蒋思明惨淡一笑,“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宝贝儿你不用总提醒我,我也会心痛,我现在的难受不比你少。”
蒋思明握紧了方向盘,努力阻止自己翻腾的情绪上涌,他怕自己内心的渴望和疯狂,稍微漏出来一点,就把林岑又推出自己的视线。
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林岑还不属于自己,潜伏的情绪就多一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被剥离开的感觉,太难捱了。
他以前最鄙视的为情所困的人,就算是二十岁出头最冲动的时候,他也没有过现在的感觉,变着法子接近一个人,厚着脸皮在一次次拒绝中前进,偷到的吻偶尔的肢体接触让他和愣头青一样,又甜蜜又失落。
这种体验简直让人上瘾,他已经要忍不住了,他要把所有的雷都拔了,逼也要逼对方再次接受自己。
蒋思明说道:“你导师明天回国,我已经安排好了。林岑,我会让你没后顾之忧,也会把你想要的都给你,你不要再拒绝我了。”
母慈子孝
刘秦落地已经凌晨2店,下飞机后就直奔家里,他来得急,只带了供换洗一周的衣物,装在20寸的小箱子里。
到了家门前,他一眼看见弟弟房间的灯在亮着,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推开了房门。
他在黑暗里没有开灯,尽量避免了箱子和地面接触出声,但还是在刚上楼时,就听到头顶的脚步声。
“哥。”赵青鹤拿了个手电筒,照着台阶。
刘秦沉默片刻,推了推眼镜,“没住校?”
赵青鹤顺着楼梯往下走,边走边说:“我特地从学校回来的。爸妈知道你回来,也一直在等着你,不过现在太晚了,他们应该都睡了,”
“嗯。”刘秦把箱子放在楼梯侧面,不打算再拿上去。
赵青鹤走到了他旁边,拽了拽他的袖子,“我给你做留了晚饭,阿姨特地给你做的,你吃点在休息。”
“飞机上吃过了。”
“李阿姨知道你回来,做了两个小时的鱼,手还被鱼刺划伤了,你吃点吧。”赵青鹤言语温和。
刘秦叹了口气,应允道:“我自己去热,你去睡吧。”
“我不困。”赵青鹤欣喜道,“我去帮你热饭,年前妈妈给厨房改装了,你可能不找不到东西。我晚上一直等你,也没吃饭,咱们一起。”
赵青鹤尾音有些抖,多了恳求的意味,刘秦握了握拳,终究还是没拒绝。
两人开了夜灯,放轻声音,一个在餐厅等,一个在厨房忙碌。
赵青鹤只穿了一套丝绸睡衣,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隔一会儿就要透过玻璃窗,看一眼外面的刘秦。
刘秦比刚走的时候稍微壮了一点,大抵是工作太忙总用美式快餐对付,免不了要多摄入些热量,人又好动,周身的肌rou线条明显了不少。饶是这样整个人也十分斯文,带着一种严谨的学术气息。
赵青鹤伸手试了试锅面的温度,感觉尚可后,才把鱼片下到锅里,蘸了点汁水,觉得不够酸,又往里加了点醋和料酒,过了十几分钟才盛出来和米饭一起端上去。
“哥,你先去洗手。”
赵青鹤伸手欲拍刘秦的胳膊,被对方下意识地躲了过去,尚未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