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
“又不是出来过七夕,”叶凡星笑了一下,?雨中朦胧俊美,?“看了灯和不看灯有什么分别?只有傻子才会在这里等。”
白归确定了还是那个说话不饶人的小师弟,但他却不是真的在等灯。他在等人。
他们在汴京城东的护城河边,这里是整个汴京最繁华的地带,林立着商铺,?到处都有欢歌,?酒香气一路地飘洒来。秋夜里,?叶凡星端不住仙尊的清净自在模样,?举着只手在风里用灵力生火,白归直接双手握住他的手,?好耍赖地一笑,“冷了?”
年轻的仙尊盯着他,“你胆子很大。”
“等得无聊,?讲讲你师兄?”白归问。他的计划已经布置了下去,只要拖着叶凡星,不让对方发现异样就好,因此一点也不担心地净往叶凡星的雷点踩。
叶凡星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平静看着城东的护城河。两岸种满木槿花,紫红的花瓣落在水中,在这样的节日里,它永远不变爱意的寓意就显得讨喜又应景,许多姑娘在旁边折花,
“我师兄,是第一个带我下山的人。”
白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许多零落的花瓣顺着水流漂了过来,如同胭脂倒进了水中。城中的少年坐在河边为他心爱的姑娘唱歌,引起了许多人的善意哄笑。
鬼使神差,白归突然轻功踏水跳到河岸边,摘下一朵开得最好的木槿,引起了两岸一阵惊呼。他又重新回来,重新抓住叶凡星的手,也将木槿胡乱塞了进去,
“别人都有。”他的小师弟也要有。
叶凡星今晚极好脾气,也许是满城灯笼和河边花勾起了他的思绪,令他难得温柔下来,也不疑问,只是继续说,
“我师兄是我遇到的第一个煮东西难吃而不自知的人。”
“等等,”白归一句这个就不要说了憋在喉咙里,硬生生憋了回去换成,“他就没有什么优点吗?比如正气凛然……”
叶凡星沉默了一会儿,很是为难地说:“五官端正俊美,而且蠢得有趣。”
白归没了情绪,心中一点点恻隐荡然无存,松开握着的手背过身去:“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师兄是一个毫无优点的人了。”
“为什么这么想?”叶凡星皱眉,“虽然他再三心软,被我骗带我下山,开副药就给大夫一个金锭,自顾自替我出头还自以为很英俊潇洒,看一晚上别人放花灯也不知道自己买一盏来,毫无煮东西的常识只会放孜然和芥末……”
白归面无表情看着远处天空飘上来的孔明灯,终于忍无可忍去掉了脸上的易容,回过头恶狠狠道:“你看看我是——”
“但是我很喜欢他,希望他活着,活得好。”
“……是,”白归卡壳了一下,“是谁。”
叶凡星惊异地看着他,面色几经变化,终于慎重又不可置信地开口:“师兄?”
白归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不敢开口,目光也有些闪躲起来。
叶凡星又喊了他一遍,走上前两步想要问些什么,眉宇间不知是惊喜多些还是困惑多些。
这时候,被人群的热闹欢笑声掩盖住的其他声音终于从远处涌了出来,那是来自城中客栈的方向,黄昏的时候,来自各门派的修仙者们包下了整座客栈,里面只住了仙门的Jing锐。
为了谈话的秘密性,客栈里所有的普通人都被花钱请了出去,包括掌柜和小二。
此时客栈里火光冲天,众修仙者灰头土脸地逃了出来,冲进七夕温馨的人群里面,引起了一阵惊呼。
叶凡星正要过去,白归却突然拉住他的手,迟疑片刻终于说:“你当初为何要……”
“尊上,”几个魔修过来,看到白归这张脸熟练地行礼,习惯了魔尊经常换脸,“放完火了,他们全跑出来了,要不要再……”
“闭嘴,”白归脸色涨红,尴尬地看向叶凡星,“其实我,我并非……”
叶凡星原本带着点关切的脸色犹豫了下来,道:“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骗我的,没想到你竟真是这样的人。对着一客栈的修仙者放火?你从前不是最不齿这样的行径?”
白归想说自己只是想吓吓他们,他早就让剩下的魔修在外面丢东西弄醒那些修仙者,还早早准备了灭火的阵法,也给客栈掌门送了万两黄金足够他重修几百几千家,但是话到了嘴边,他也知道荒唐,
“其实我并非你师兄,”他脸上面容变幻,成了他作为魔尊见人的那副五官,慢慢地说,“我只是查到了此事,变成他的样子骗骗你。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叶凡星看着他,眉目里静得如夜里风,“是吗?”
“我煮东西很好吃,”白归说,“心肠硬得很,从不替人出头,看到别人七夕摘花,自己也会摘来。我和你师兄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是吗?”叶凡星重复完,又自问自答,“的确,我师兄光风霁月,以守卫正道苍生为己任,魔尊却卑鄙无耻,道貌岸然,欺骗仙门。”
白归低着头,像是少年时候太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