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因为小煤炭的事情,让他一直想起以前国师给他批的命。
他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暴雨连下了三天三夜,整个皇城浸泡在水中,不少平民因此病重而引发瘟疫,之后西洛三大洲被外界侵袭,内忧外患,他也因此被国师批命天降灾星,克亲克命,一生孤寡。
批命一下来,某个懦夫便想弄死他,是母妃拼命护着才把他保了下来,不过他们娘俩也因此被打入了冷宫,冷宫的环境恶劣,后宫的人又都是狗眼看人低,谁都想踩一脚落魄的后妃与皇子。
母妃生下他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为了护着他一直撑着虚弱的身体在冷宫苟活着,在他五岁那年才不舍地撒手人寰。
冷宫的妃子死了都没人管,他坐在母妃床边一天一.夜,世间在那一刻仿佛就剩下他一个,他就这么独自做到天亮,确认真的不会有人来管他们之后,便自己到院子里挖了一个坟头,才让母妃能入土为安。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欺压过他的人,都已经被他处理了,现在他已经坐上了万人之上的位置了,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了,却依旧不能阻止身边人的离开。
小煤炭陪着他的这段时间,他心情一直都很愉悦,就像长期处于黑暗中,有温暖闯入。
他的自大让他觉得可以护着它,偏偏宫廷内的危险无处不在,这么多年,老天依旧不想让他如意。
他喝着酒,低笑着叹了口气:“或许国师批的命也没有错。”
没有人愿意陪在他身边。
自他登基之后就没有人敢提老国师给他批的命,言遥乍一听到他这么说,愣了一下,接着无奈道:“这都过去多少年了,那老东西乱说的话你也信?”
宫殷淮看他:“你不信还怕鬼?”
言遥干咳了一声,道:“我这是人之常情。”
“当初内忧外患,他们想要找个替罪羊来甩脱自己的无能,便把这些都扔到刚出生的你与莲妃身上罢了。”
言遥想到以前的事情,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一些,抿了一口酒:“当时后宫就莲妃的家世最弱,你又不是皇后嫡出的皇子,三洲动乱需要皇后娘家的人去镇压兵乱,那个谁,自然也就不敢保你们了。”
宫殷淮转头看他:“你觉得我不知道吗?”
“那你还说那种话?”
“……”
“灾星不过是无稽之谈,我看你啊真的把那御宠当宝贝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这么在意什么,正这么喜欢,哥哥明天就给你抓一只老虎来!”言遥这会儿也有点上头了,夸下海口。
宫殷淮听到他这么说,颔首:“可以,要你亲手抓的。”
言遥:“……”瞬间酒醒。
他企图打哈哈:“这个抓老虎不着急,现在深更半夜我也抓不了,既然你心情不好,哥哥带你出去玩,邯州的花楼我都去过,我带你去最好玩的点儿!”
宫殷淮:“……不用,你自己去。”
言遥还想纠缠,宫殷淮直接就吩咐了罗刹把人给扔出去,还带了一句话:“明天记得把老虎抓来,别忘了。”
言遥看着关上的门默默无语,扭头看罗刹:“我觉得你主子病得不轻,需要我开的十方散喝下去,才能有救。”
罗刹:“……言公子,你喝醉了。”
这十方散还是言遥自己研制出来捉弄人的药,若是喝了一直腹泻,脸上还会冒出密集的红点,他怕言遥再多说两句,要被主子逼着喝十方散。
宫殷淮无视外面的吵闹声,独自坐在屋里喝酒,那日罗浮跟他说的事情他还记得,周云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相信周云一个人不可能挡得住罗浮跟罗刹,这件事情,还有幕后黑手躲着。
他眼帘微垂,掩盖眼底的沉郁,伤害它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在屋顶风吹雨打了快一个月的楼川猛地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想他呢?
——
白亦清在医馆躺了两天,确定自己没有再回到小煤炭身上,就回去客栈住了。在医馆里面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流出去的银钱就心痛,所以还是在客栈养身体比较顺心。
他在客栈躺了快七天,身体才慢慢恢复,可以自己从床上起来下地走两步了,就是莲华对他很紧张,把他当陶瓷娃娃一般对待,不肯让他做太多事情。
莲华跟宁书白天就拿着做的小玩意出去卖,白亦清自己在屋里没事,便帮忙做了一点手工,后面发现自己驾驭不了这种事情,而且莲华也不让他做,他便让莲华买了笔墨纸砚,自己在屋里写字画画。
他虽然身体不好,不过白礼安还是有让他去上学堂,虽然他三天两头得请假,不过水平在学堂内已经是不错的了。这些字画被莲华拿出去卖还挺受欢迎的,正好最近有彩灯节,他们便还自己做了灯笼,白亦清就负责在纸皮上画画,卖得都不错。
他把赚的钱分成三份,其中两份给了莲华跟宁书,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这都是你们自己赚的,你们当然也有份。”
莲华他们本来不想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