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冷冷的一眼,言遥知道他的性格,不乐意说的怎么问也没用,便继续道:“他虽然现在已经在喝解毒的药了,不过身体被毒性破坏了这么多年,随便一点小病小痛都能要了他的命。”
“如果不好好养着,最多也只剩下五六年左右了。”
宫殷淮神色一直冷沉,听着他说完才道:“你能把他的身体养好吗?”
言遥听到他这么说,这还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听到宫殷淮主动同自己寻求帮助,他忍不住道:“你真的很在意那位白公子啊。”
宫殷淮看他,感觉到他心情真的不好,言遥也不逗弄他了,道:“如果好好养着,其实也能养好的,就是得花费不少Jing力。”
宫殷淮垂眸:“库房的药你随便用,给他把身体调养好。”
言遥闻言,挑眉看他:“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不能。”
宫殷淮说完就直接离开了,言遥看着他离开,有些好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别扭。
他叹了口气,这下也不好继续去睡了,毕竟时隔这么多年,这还是宫殷淮第一次主动求他一件事呢。
言遥去柜子里掏出了基本压箱底的医书出来,毕竟白亦清的身体要说调养好,也真的不简单,看在宫殷淮这么在意的份上,他得去研究一个好一点的调养方法出来。
*
白亦清这一觉睡得挺不错的,他体寒的症状重,入冬的时候总是最难熬的,身边的火炉不管烧得多旺,他入睡时手脚是冰冷的,醒来也依旧是冰冷的。
这次醒来他却感觉自己置身在温暖中,让他都不舍得睁开眼睛,还是莲华一直叫着他,他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少爷,药已经熬好了,快起来喝了吧,免得一会儿凉了。”莲华把药放在床边的架子上。
白亦清闻着药ye的苦味,混沌的脑袋总算是给苦清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有些痛疼的脑袋,慢半拍地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有些疑惑:“我怎么睡到床上了?”
“少爷您不是自己到床上的吗?”莲华给他拿了衣服过来给他床上:“奴婢回来您就是睡在床上的。”
听到莲华说的话,他更加疑惑了,刚才自己明明是在椅子上睡着的,怎么醒来就在床上了,宁书应该也扛不动他到床上的,难不成他睡得太死了没感觉?
“少爷?”
白亦清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他端起一旁的药ye一饮而尽,看到还有果脯,便捡了两颗吃,压下嘴里的苦味,这才问莲华:“宁书呢?”
从醒来就没看到宁书在身边。
莲华道:“宁书说不太舒服,奴婢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白亦清应了一声,他睡了一觉,身上风寒的症状减轻了不少,也Jing神了一些,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下这张床的特殊,下面竟然是一整块的大暖玉。
他躺在床上,明显能感觉冷意都被隔离到外面。
白亦清有些纳闷,这床看着就很不一般,他怀疑万和是不是给他送错床了,就让莲华去问了一下万和,没一会儿莲华就回来了,告诉他万和说没有送错。
既然人家都说没有送错了,他便没有再多想,反正自己应该也住不久,这里的东西都跟他没有什么大关系,可能太上皇就是财大气粗这么好的床没有地方放吧……
接下来两天白亦清都窝在偏殿里没有出去,反正他体弱多病要养病,不出门也合理,他想要尽量避免跟太上皇碰面。
上次跟太上皇见面之后,他差点就说漏了嘴,虽然他机灵地糊弄过去了,但是总觉得有点忐忑,太上皇老谋深算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他总怕自己会露马脚,干脆就不见面保平安。
他吃得饱睡得暖,就是有时候总觉得睡觉的时候好像有人看着自己,但是半夜醒来又什么都没看到,让他忍不住想起之前在雪地看到的那个黑影,吓得缩在被子里,生怕自己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
这么平安地过了两天,结果他躲着要见太上皇,对方却主动找上门来。
万和过来传唤的时候白亦清还在用早膳,他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胃口还是一般。
他看到万和来便顺势放下来筷子,起身迎接:“万公公,是有什么事吗?”
万和看了一眼他的气色,这才道:“白公子,是太上皇让奴才过来请您过去一趟。”
白亦清心里纳闷太上皇能有什么事情传唤他,便问道:“万公公,方便问一句太上皇传召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白公子先前不是想让您两个侍从离开云宫吗?”万和笑道:“太上皇说,这件事情得您亲自去同他说。”
白亦清:“……”这本来今天还想问一下言遥这个事情,没想到太上皇已经知道了,不过他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要他过去。
他这么想也没有头绪,便点了点头:“劳烦公公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再出来。”
“好,白公子慢慢来,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