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么就待在凌问棋的工作室,两个人一起做音乐。
沉溺式地做。
要不是凌问棋说起开学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已经九月了。
对方说明天就不过来了,以后周末再看,当然了,开学前半个月是不可能了,要军训。
啊对,还有军训这回事。
许星落人都麻了,也不是嫌弃辛苦,就是不想被管教,太傻了。
“喂,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参加军训?”许星落问凌问棋。
“请病假。”凌问棋说:“怎么?你不想参加军训?”
“这么热的天,你想?”许星落拨着弦,弹完一个小段开始叹气:“我虽然不说力大如牛吧,但这个身体状况也不像是能请病假的,算了算了。”
“哎,”凌问棋突然说:“我记得q大的军训好像是20天。”
许星落瞪眼:“我刚才说的话可以吞回去吗?”
他们学校的军训确实是20天,少一天都不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一定要参加的,许星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去还是要去。
“这就是学霸的态度吗?”凌问棋挺羡慕地看着他:“考上这么好的学校也不提前了解一下,要是我考上,我全家早就全方位了解了。”
许星落笑了笑,没说什么。
谁说他没有了解,只不过了解的不是自己的学校罢了,如果问他对面学校军训几天,他倒是知道。
哎,对面学校的贴吧他都lv5了,这能说吗?
显然不能。
这天上午,许星落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报到,手机收到沈既的一条消息。
——执哥生病住院了,你有良心就过来看看他。
许星落瞳孔缩了缩,宋清执,生病了?
他的脑子还没有处理清楚这条信息,手指已经先一步行动,不受控制地问:什么情况?
沈既心想,秒回,还算你有良心。
——手机上不好说,你有心就自己来看看。
呆呆地看了信息片刻,等许星落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让对方发地址过来。
许星落愿意来,沈既松了口气:等你。
宋清执生病住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星落看着沈既发来的地址和门牌号,心里堵得慌,去,他当然要去,但其实不该去,去了就回到原点了,这么多天的不见面不联系又白费了。
许星落咬着牙,用力搓了搓脸庞,呢喃:“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婆婆妈妈的人。”
他起来,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医院里,沈既得到回复之后心里慌得一批,许星落要来了,他不知道自己瞒着宋清执这样做会不会被打死。
可是他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人,他执哥太要强了。
昨晚明明知道自己不舒服,却为了不让家里的担心,一早就自己出来挂号。
都高烧成这样了,昨晚还能撑过一晚。
沈既真是服了。
昨晚和沈既喝完酒回去之后,宋清执就开始不舒服,或许是冰啤酒喝多了,又或许是神经绷了一个暑假,忽然松懈下来就病了。
照沈既说呢,他执哥就是一下子暴瘦太多,身体状况堪忧。
联系完许星落,他就去给买吃的,一会儿怎么说也要让这人吃多点。
“执哥,”沈既有点儿心虚地交代了一声:“我去买吃的,你自己先待着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宋清执躺床上,额头上敷着冰袋,还没退烧,甚至烧得有些迷迷糊糊。
脑子里都不太清醒,他感觉吧,自己一会儿待在高中的教室里,一会儿待在许星落的出租屋里。
就像走马灯一样。
时而能感受到快乐,时而又怅然若失。
等他稍微清醒些,两边鬓角已经被眼泪shi透,因为生病吧,人总是特别脆弱。
“是不是太难受了?”有人拿着纸巾帮他擦拭眼角,然后又在给他喂了点儿清水。
烧得干涩的嗓子眼舒服了一些,宋清执整个人也舒服了一些,但他却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害怕这是个梦,否则怎么会听到许星落的声音呢?
对方喂完水又给换了冰袋,还让护士多加了一床被子,把他的汗给悟出来。
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被握住的时候,宋清执已经好转了许多,脑子不再昏昏沉沉,也不再疼得难受。
他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快就睡着了。
沈既回来的时候,看见许星落守在床边,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他执哥的手,他无比尴尬,提着东西:“嗨……”
“睡着了。”许星落做了个小声的动作。
“ok。”沈既把音量调到和对方一致,哎,睡着了?那不就是退烧了吗?
难受的时候是睡不着觉的。
沈既轻手轻脚地进来,用无比复杂的目光看着许星落,啧啧,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