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地分别去了屏风两侧。屏风是木制雕花的四折,雕的是百花朝阳,蕊叶处作镂空处理,隐隐能看到衣角翻飞翩跹的弧度。
轻微的衣物摩擦声透过屏风传入耳际,傅斯乾换上里衣,抚平袖间的褶皱,突然笑道:“刚给小公子买的衣裳,没想到刚穿这么一会儿就要换下了。”
屏风另一边传来短促的笑声,伴随着指节扣在屏风上的闷响:“师尊喜欢看我穿那件?不是说太亮了?”
傅斯乾学着他的样子扣扣屏风:“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很合适?”
“‘合适’与‘喜欢’,从来就不是一种东西。”风听寒意有所指地说,“我可不想要师尊的‘合适’。”
听听这语气,咬文嚼字拐弯抹角,撒娇似的。傅斯乾换上最后一层罩纱,纵容浅笑,宛若掬起一捧细碎阳光,将满身冰雪浇融成春水:“不想要也暂且收着。”
傅斯乾是个掌控欲和规划欲很强的人,他习惯把所有事都分清楚,是不是喜欢,这份喜欢有几斤几两,都是他考虑的问题。
他一直觉得自己不会轻易喜欢谁,如果喜欢了就是一辈子,在弄明白自己的感情前,他没有直接说出那句话,只默默在心里感慨:怕是“合适”与“喜欢”撞了个满怀。
气氛凝肃起来,屏风另一侧突然传来一连串磕碰的响动,紧接着是风听寒的痛呼声。
身体快于意识,等傅斯乾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绕过了屏风:“怎么摔倒了?”
风听寒撇撇嘴:“凡胎rou·体,受不起师尊一句‘合适’,遭报应了。”
“……”
小兔崽子又记仇了,傅斯乾哭笑不得,将坐在地上的人扶起来,拿过一旁他没系的珠串腰带,细细地替他戴好。
不负文荣将「朱门误」当成毕生呕心沥血之作,这确实值得。
领口层纱交叠,腰间碎玉琳琅,衬得风听寒更加明艳,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抬眸间将周遭一切燃烧殆尽。
云霞出海曙,绢采作锦衣。
傅斯乾看着看着,心头突然生出一丝怪异,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顿时沉默下来。两人衣裳形制相配,就连配饰也只在细微处略有差异,风听寒那套绣花更多,看起来更华丽。
他有个荒唐的想法:“你这身衣裳怎么有些像……”
风听寒说出了他的未尽之言:“嫁衣。”
这「朱门误」,分明是新人用以成婚的华服!
傅斯乾:“还好我这件不是嫁衣。”
风听寒:“……”
美人在骨不在皮,风听寒骨相好,即使身着嫁衣,也丝毫不显女气。
傅斯乾眉目含笑,夸道:“很美,像是个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锣鼓乐声突然响起,屋子变得昏暗起来,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对红烛,摇曳烛火照亮了四周,床帷红纱向两侧挽起,露出相对摆放的龙凤喜被。
烛火摇红,傅斯乾垂下头,看着那双细白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从脖颈缓慢地向下滑去,最后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傅斯乾疑惑抬眼:“听寒?”
风听寒眼尾微挑,俯身贴近傅斯乾,拉着他的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腰间,勾着唇角轻笑:“我腰不仅细,还软,师尊要不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被迫”女装且勾人的风总。
现在傅宝面临一个严肃的问题: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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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朱门误流华2
红罗帐中锦被翻腾, 傅斯乾眸底一片暗沉,由着身前之人将自己推倒。
大袖衣袍掀起一阵风势,带得桌上的烛火晃个不停, 明明昧昧的光影无声地洒下来, 落了人满身满脸。
风听寒背着烛光, 整张脸陷在Yin翳中, 藏星般多情的桃花眼看不分明, 唯有眼尾一点扬起的弧钩, 透着股子嚣张又恣意的劲儿。
他伏在傅斯乾身上, 笑得妖冶:“师尊, 春宵一刻值千金。”
像个妖Jing。
他的徒弟,乖巧机灵,像个不谙世事的小仙子。
傅斯乾低低笑了声, 手从腰往上,抚过一节节脊骨,最后扣住了身上人的后颈, 声音低沉而轻佻:“腰是挺细。”
耳侧擦过轻软的笑声:“师尊不试试吗?”
“试, 为什么不试?”
带着花香的吻迎面袭来,和含香布料一样的气息,浓烈得令人作呕。
傅斯乾猛地翻身, 掐着那人的脖子将他按在榻上, 手上用力收紧。
烛火照亮了账中, 傅斯乾面上殊无喜色:“谁给你的胆子, 变成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