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而胜于蓝的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他。
可惜被文流华抢先一步问了出来:“你想挖谁的坟?”
风听寒笑得温柔:“「三千世」。”
他袖手一挥,疾风猎猎,平地掀起大片青光,宛若坠落世间的烟火,在高台四周炸开。
“妖邪花木「三千世」,赤花血藤,花生于血rou,藤长于大地,欲杀之,须先灭其藤。”风听寒冲着文流华懒洋洋地笑,从容不迫地又挥下一鞭,“「三千世」之藤惧光,常隐于Yin暗。”
高台之下,青影掠过处寸草不生,扬起的草木残灰迷了人眼,唯有耳畔不停传来的嘶吼尖叫愈发清晰。
风听寒一鞭抽向文荣的尸体,硬生生将那身白色「朱门误」劈成碎片,紧接着又一鞭甩向文流华脸上。
傅斯乾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吸引力,在他失去意识前一直惦记着一件事:风听寒怎么知道关于「三千世」的事,难不成这也是主角光环?
日光倾城,和暖温柔。
身下软软的,傅斯乾舒服得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他就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
他神魂恢复了,可这特么又是什么地方?!
熟悉的气息袭来,傅斯乾侧过脸,看着抵在自己肩头的人。
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风听寒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靠在他肩上。
“师尊,我找了你好久。”风听寒幽幽地叹了口气,“都快把整个文家逛遍了,谁知道你竟然在草堆里。”
傅斯乾扫了眼四周,可不就是草堆吗,怪不得软乎乎的,他拍了拍风听寒的头:“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三千世」的浮生大梦里。”风听寒慢慢解释起来,“江阳邪祟与文家脱不了干系,文荣与文流华都是「三千世」的寄主,之前我们在文流华的梦,我杀死了她那朵「三千世」,现在我们在文荣的梦。”
旁边传来说话声,傅斯乾迅速转身,压着风听寒往草堆里躲。
“师尊?不——”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斯乾捂住了嘴,眨巴着眼不明所以。
傅斯乾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用气音警告道:“小点声,别被人发现了。”
草堆很大,正好将两人挡住,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傅斯乾才松下一口气。
“我不愿意!”
发间戴花的少女边走边嚷,跟在她身后的老人拄着拐杖一脸无奈。
那少女赫然是文流华,傅斯乾心下了然,老人应当是文老爷子无疑。
风听寒拉下捂着自己的手,欲言又止地看着揽着自己蹲在草堆后的人。
“怎么,又闹什么脾气?”傅斯乾挑了挑眉,“办完事任你闹,没看现在忙着呢。”
风听寒利落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我是想说,他们看不见我们。”
傅斯乾:“……”OK,Fine。
微风吹起衣襟,文流华跺了跺脚,气恼道:“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呆子,我,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文老爷子一惊:“你不是一直荣哥哥荣哥哥的叫吗,之前还说非他不嫁,何时又变了卦?”
文流华扭捏片刻,面带羞意:“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前些日子踏青,我遇到一位公子,他,他很好……”
接下来的话没有听完,傅斯乾摇摇头,颇为感慨:“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风听寒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师尊懂得真多。”
“懂得再多也没实践过。”许是想起什么不悦的事,傅斯乾凉凉地说,“不像你。”
在风听寒第二十次试图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实践过,旁边一直被他们忽略的两人突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文老爷子Jing神矍铄,一拐杖将旁边的竹子拦腰挥断,掷地有声:“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骗你的,第一次见面就说出那种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不希望文家败在外人手上。”
“那文荣就不是外人吗!”文流华抬手擦掉眼泪,心上人被贬低让她十分痛苦,语气也冲起来,“他就是个低贱的家仆,从小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现在还要来抢家产吗!”
“流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又不是你,会被那种贱人蒙蔽,我……”
响亮的掌掴声打断了一切,争吵以文流华哭着跑远告终。
傅斯乾张了张嘴,闭上,张了张嘴,又闭上,纠结良久,迟疑问道:“这也是假的吗?”
风听寒思索了下,如实回答:“「三千世」的浮生梦分两种,一种是之前文流华那种完全架构的,一种是文荣这种回溯的,回溯的是真实发生的事。”
“文流华一个姑娘家家,说话有够难听的。”傅斯乾说完顿了顿,疑惑道,“你对「三千世」,似乎十分熟悉。”
风听寒眉心狠狠一跳,果断甩锅:“燕楼主告诉我的。”
好个燕方时,情报还挑着捡着说,傅斯乾脸黑了一层。
文流华负气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