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怎么杀人了,从没做过救人的事,此时面对奄奄一息的楚明安,又不能弄死这人,只觉得头疼不已。
“咳咳,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救救我,我不想死,我……”
楚明安满眼惊惧,心中尽是悔意,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风听寒二人发现,会挺身而出接下那一剑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谁知萧念远那剑太过邪气,他隐隐有感觉到,自己费尽心思安排的苦rou计,可能正会将自己推入了死地。
“你别说话,安静点。”风听寒被那伤口烦得不行,正扒着朝思找止血的药,猝不及防听见楚明安碎碎念个不停,心中更加憋闷,言语间也带了冷意。
风听寒在外人面前一贯是温和有礼的模样,何曾如此恶声恶气过,楚明安无法将眼前这人和刚才笑着与自己交谈的人对上号,心中惊疑。恍惚间又想起自己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连伤口的疼都不顾得,更加不爽起来。
“你!你怎么能——”
猜到楚明安要说什么,风听寒直接施了禁言术,他可不想听这多管闲事的玩意跟自己邀功,若是叫楚明安说出来了,他怕自己一个失手给这半死不活的人来个痛快。
楚明安气得红了脸,看着风听寒拿出一个瓷瓶,研究了一下就往他的伤口上倒,那药粉不知是怎么做的,和烈酒一般,甫一接触伤口,就烧得他差点跳起来。
堂堂九五之尊何曾受过这种罪,看着风听寒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恨不得回到刚才把傻乎乎去挡剑的自己狠狠收拾一顿。
这是止血药,风听寒不知道怎么治疗他的剑伤,只能先帮忙把血止住,瞥见楚明安那控诉的眼神,风听寒又笑了下:“不让你说话是为了上药方便,你喊出声音会把人再招回来的。”
言罢,他朝远处打斗声传来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楚明安不疑有他,当即安分下来,尽力忍着伤口上源源不断的刺痛,咬得唇都泛了白。暗自在心里嘀咕,只求这两人靠谱点,别辜负他的期望,尽快将萧念远收拾了,然后把自己的剑伤治好。
傅斯乾一边躲避萧念远的攻击,一边朝风听寒那边扫了眼,正对上风听寒看过来的视线,乖乖巧巧的小徒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傅斯乾视线又掠过一旁的楚明安,见小帝王受了伤动弹不得,不会对自家傻白甜造成伤害,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也是傅斯乾多虑了,此时的楚明安自然不能与《至尊神主》中的王朝之主相提并论,且不提现在楚明安经历甚少,单是他的年纪,就比《至尊神主》里提到的年轻了不少,小帝王如今羽翼未丰,根本翻不出风浪。
冥冥之中很多事都与《至尊神主》不同,无论是最早在比试大会中发现江清如没有陷害风听寒,还是傅斯乾带人来江阳平乱,就连原书中没有提到的萧念远之死,都一一有了补正,如今遇到楚明安,亦比原书中的轨迹提前了不止一点半点。
萧念远目眦尽裂,方才傅斯乾与风听寒的互动都被她看在眼里,方才一剑刺向风听寒也是她故意为之。
百柳锁魂阵破后,她很快就找到了山下,受了伤的昭元仙尊令她产生了踟躇,楚明安突然出现也打乱了她的计划,那草包小帝王此时明明应该被捆在鹿微山山脚的乱葬岗,怎么可能会逃出来。
因而她隐身在暗处,想看看那位与她有亡国之仇的小帝王究竟想做什么,她记得清楚,自己当时可是没动那人一根手指头,只用灵力索捆了人,想等楚氏龙脉断后再以楚明安的血来告慰家族亡灵。
她确实收获颇丰,不止认清了一点楚明安的真面目,还发现了原本将自己捧着供着的男人变心的秘密,昭元仙尊是多么清朗的谪仙人,竟然会和自己徒弟搞到一起,还说出那些rou麻恶心的话。
爱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从前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关爱,自昭元收了这人为徒就变了,她的心里燃起一股火,想一剑捅死风听寒。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陡然转弯的剑锋,明明要刺入那人的身体了,却又被半路冒出来的楚明安坏了好事,楚氏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楚明安做出这事,更叫她恨得眼睛都红了。
“昭元,让开!”
傅斯乾躲闪了很久,就为了蓄力,眼下还差一点,要想趁萧念远没有完全入魔前阻止她,必须一击制胜。毕竟是原主倾慕的人,他占了人家的壳子,再杀了人家喜欢的人,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萧念远的眼窝处又流下蜿蜒的血泪,脖颈上隐隐冒出大片魔纹,按理说,越是修为高深的人堕魔,身上的魔纹出现的越慢,像萧念远这样快出现明显魔纹的,闻所未闻。
傅斯乾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为旧朝复仇是萧念远的心魔,她说的没错,她心里不安,这心魔分明早就产生,经年累月才达到这个程度。
傅斯乾拧紧了眉,不能再拖下去了:“萧念远,放下剑跟我回无极山。”
“无极山?我哪里还回得去!”萧念远凄厉大笑,染了血的眸子带着疯狂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