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王子腾满心愁容。
听说贵客离开了,王子腾之妻陈氏顾不得这是外院,匆匆闯了进来。进来后,她见厅中并无他人,只有王子腾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氏忙走到王子腾面前,连声急问:“我恍惚听说,贾家两位国公爷过府,是因为二姑nainai背着贾家人放印子钱?”
陈氏出身名门,虽是旁支,年少时,家中也是按着当家主母的方向培养她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关系有多大,一个弄不好,会连累到她的女儿王熙鸾的!
王子腾并不说话,只轻轻的点了下头,陈氏怒火升腾,气急败坏:“我就说大姑nainai那性子早晚得出事!她都是怎么想的?那种会损Yin德,断子绝孙的事情,竟然也敢去沾!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王子腾叹息:“放印子钱尚算轻的,她还包揽诉讼,做了不少孽障之事,这几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咱们王家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陈氏被气得直捂胸口。
王子腾还有些庆幸:“好在凤哥儿和鸾姐儿从小就是你教导长大的,还知道些分寸事理,否则,如果凤哥儿真的被大妹妹说动,随她放印子钱了,宁侯府那位,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咱们家的。”
陈氏道:“之前族中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总不让女孩儿们读书识字,我当时便觉得不妥,不读书哪里能明事理,知进退?不明事理,不知进退,如何不胆大妄为?大姑nainai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却是不觉得奇怪的。”
王子腾叹息道:“等今日之危过去后,我便招集族老,重新商议此事,万不能让女孩子们再如大妹妹那般胆大妄为了。”
他如今为兴宁帝所不喜,被派了个九省统制的虚名,代天子巡边,明升暗贬,看似风光,实则成日提心吊胆,远离政.治权利中心,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将王氏一族拖向深渊,王氏敢做出这种事,最大的依仗其实还是他,这事要是传到兴宁帝的耳朵里,他还能讨得了好儿?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必要时,王子腾并不介意大义灭亲。
回到荣国府后,贾赦和徒钰立即行动起来,一个立即让府里的老总管去了宁侯府,给那府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讲解《大启律》,贾赦则是将荣国府几位当家的大人召集了起来,要开一个重要的家庭会议。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家人还是得知道王氏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的。
事关重大,贾赦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直接将人往早先准备好的会议室里一领,就把自从出世后,就备受瞩目的调查卷宗君又拿了出来。
这次可不是只有一份了,早在他们去王家的时候,徒钰就让暗组的人加急印刷了几份,不仅贾赦手上有好几份,保证荣国府的几位当家人人手一份,还能撕着玩儿!
贾敷那里也分了好几份。
把卷宗君一一分发下去,又不说明,弄得所有人一头雾水。
作为荣国府玉字辈领军似的人物,贾珠也来了。王氏到底是他的生母,他又是荣国府里最出息的小辈,让他出席无可厚非,总要让他知道王氏都做了什么事情不是?
早在先前贾珠以其严谨认真的态度,被兴宁帝丢进吏部,极受吏部几位老大人的器重,在吏部混得风声水起,看多了各地送来的公文,早练就了一身速读速写的本事,在别人还没有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完了,脸上的表情,嗯?面无表情?
贾赦有点看不懂了,这是进化出喜怒不形于色的技能了吗?
在他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忽听得“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王氏的脸被打得歪到了一边,贾政一脸狰狞的反手又给了王夫人一个大耳光。
没等贾政的第三个耳光打下去,贾赦抬手轻弹,一道无形的气劲直奔贾政的手腕,贾政只觉得手腕一麻,整条胳膊就落了下来,竟是再也抬不起来了。
贾政气急败坏,知道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他动手的人,除了贾赦外,再无旁人。
已经被气到头恼发昏的贾政忘了对贾赦的害怕,冲着他吼道:“老大!这个女人竟然做出这等事,这是想置贾家于死地啊!我,我要休了她!”
王氏被打得拿来吧,头还正晕着,可是一听到贾政这绝决的话,当下头也不晕了,尖声叫道:“贾政!你凭什么休我?!”
贾赦双手抱胸,好整以睱,问他:“对呀,你凭什么休她?”
贾政理所当然道:“就凭她包揽诉讼,放印子钱!”
贾赦嗤笑道:“她一个女人家,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可曾想过,你与上官应酬往来的钱,在外购买的那些心仪字画的钱,你养那些清客的钱,都是从哪儿来的?但凡你争气些,她一个女人家,也不至于去做这些有损Yin德的事!”
王夫人突然嚎啕大哭,贾赦这番话正说到了她的心里。
贾赦继续道:“要不是逼不得已,她一个女人,哪里会动那些心思?你这一上来就喊打喊杀要休妻,可曾想过自身的问题?”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