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的街头,痛苦地弯下腰来,双手撑着膝盖,险些晕倒在地。
他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唐糖宿舍楼下的。
接到电话的唐糖快乐的像个孩子,穿着短裤就从宿舍跑出来,瘦削漂亮的身体沁凉舒适,扑进司寒爵怀里的时候带来一阵凉爽的风。
“去换衣服,一起吃饭。”司寒爵嗓音微哑,干涩的要命。
唐糖换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干净地不惹尘埃,兴高采烈地跟在司寒爵身后,“您不是说要出国吗?怎么回来了?司先生,我可太开心了。”
少年欢喜地脸色微红,叽叽喳喳地不知道怎么表达,直到上车后,才注意到司寒爵病/态的脸色。
那天开车的是姜宇,他无奈地从后视镜里看着欢天喜地的少年,责怪道,“唐糖,Boss病成这样还要陪你过生日,你是不是乖一点?”
唐糖睁大了眼,惶恐地去扶司寒爵,“司先生,您生病了?”
“有点头疼。”司寒爵拍了拍他的手背,“没事。”
他安排了京市最好的餐厅,定了最好的位置,这是两人第二次一起吃饭,坐下来时唐糖手心里全是汗,一脸愧疚,眼底雾气朦胧,细声细气地说着对不起。
“好了,”司寒爵摸了摸他的头发,“老毛病了,你好好上学,将来说不定能帮我治好。”
“老毛病?”唐糖第一次知道司先生还有顽疾,急忙问了几句是怎么回事。
司寒爵挑拣着将症状说了几句,并将躁郁症的治疗结果告诉他,“心理上的,但我实在不想吃那些药。”
那些东西吃了也不过暂时压制一下,越吃后遗症越严重,发作时反而一次比一次痛苦。
唐糖眉眼认真,一字一句地将那些症状记在心里。
聊了几句,两人沉默地吃着饭。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头疼越发严重,勉强维持在头发丝一样脆弱的平衡上,将他搅地心烦意乱。
他不说话,少年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倏然全部熄灭。
黑暗里,唐糖的呼吸陡然一重,整个人倏地冒出一身冷汗,本能地伸手抓住司寒爵的胳膊。
黑暗里,唯一能让他觉得安心的人。
他怕黑。
怕得要死。
几乎是用抓紧水中浮木的力气,司寒爵被抓地有点痛,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
下一秒,黑暗里传来生日快乐的歌声,头顶投下缓慢旋转的星海灯光特效,服务生推着小车送来二十一岁生日快乐的蛋糕,优雅地说,“祝您生日快乐。”
唐糖这才知道,原来司先生还给他准备了惊喜。
心脏落回胸腔里,唐糖深吸了两口气,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璀璨的烛光与仙女棒的烟火里,唐糖眉眼含笑,方才的惊惧不安化作动人的羞赧,他在灿烂的灯海里,反握住司寒爵的手掌。
“司先生,谢谢您,您真好。”
少年笑容动人,“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
司寒爵轻轻松开他的手,在越发严重的头疼里勉强含着笑意道,“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司先生。”唐糖眸光闪烁,“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和司先生在一起。”
“我想过,我确实配不上司先生,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司先生,我很胆小,但是,我想因为司先生,勇敢一次。”
“我本来想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想象过无数次斗胆向司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刻,就在刚刚,我突然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这是我……这是我第一次过生日,哈,很难想象吧,但事实就是这样。”
“刚才那一瞬间,司先生在烛光里的模样,我永远都不会忘。”
“我……我是真的很喜欢司先生。”
“可以吗,司先生。”
司寒爵缓慢地摇了摇头。
那个摇头的动作让他的脑子像被重锤锤过一样。
他道,“今天不要讨论这个问题。”
这样的问题,不应该这样草率地,在他头疼到没办法思考的时候提起。
司寒爵两只压着太阳xue揉了揉,“小糖,我们改天再说这件事。”
改天,等他清醒,等唐糖准备好,等所有的一切都最好的时候,再认真地思考这件事。
少年眨了眨眼,一星眼泪碎成雾气,挂在睫毛上。
一粒小小的彩虹在眼底盛开,让司寒爵的面容骤然疏远到不可触碰的距离,唐糖黯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司先生。”
司寒爵没再说话,吃过饭,便叫人将唐糖送回去。
但直到莫名的溺水昏迷前,唐糖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倒是司先生的病他很上心,学了无数种复杂的按摩手法,翻阅无数医疗典籍,不厌其烦地问过崔医生无数次。
实习的时候也曾帮司先生按摩过,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