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屑,大小跟大片的头皮屑一样,颜色是银白色的。”
“我当时奇怪,还问了他那是什么东西,他说是补身子的,回头我担心那东西对我姐身体有害,就让我姐偷偷藏下一包药给我,我经过多方让人查证,才知道那些白屑是铝片。”
“知道是铝片后,我从铝制品上面弄下一些屑用来每天喂食兔子,兔子吃后上吐下泻,症状跟我姐姐十分相似,不到十天兔子就死了!”
严永安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根根暴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些药都是经过医生确认过的,至于你说的铝片白屑,那是无中生有,就算有,是谁告诉你铝片会吃死人的?”
“现在多少人家里的饭盒、锅铲和锅都是铝制品,要是铝会让人中毒的话,怎么不见其他人出事?”
这年代很多铝制品用具,到后来证实对身体有害才被淘汰停用。
严永安这时候就能想到用重金属杀人,的确厉害。
杜楚安咬牙切齿瞪着他:“严永安,你可以否认我说的证据,但你有本事对我姐否认吗?”
??
严永安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女人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严永安的目光从对方的脚往上移,最后落在对方的脸上。
下一刻他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好像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那女人一瘸一拐走进来,目眦欲裂瞪着严永安道:“严永安,想不到我们还能见面吧?”
严永安全身颤抖得好像筛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阿梅,你……还活着?”
那陡崖深八百多米,人跌下去肯定死定了!
后来他请了十几个农民跟他一起进密林寻找,只找到一些骸骨和杜梅的鞋子,那些人都说杜梅的尸体应该被野兽给吃掉了。
“你当然不想我活着,可惜老天有眼,我掉下去的时候落到了一棵大树上,后来我被山下的村民救走,不过我受伤很严重,直到今天才回来!”
严永安:“……”
杜梅眼眸如同淬了毒的毒蛇看着他:“严永安,你给我下毒也就算了,你还担心我碍着你们的路,迫不及待把我推下陡崖,严永安,你看看我脸上的疤痕,你看看我的腿,这都是拜你所赐!”
严永安如同羊癫疯发作一样颤抖个不停:“阿梅,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当然不是故意的,因为你是有意的!”杜梅咬牙切齿道。
杜梅说完没有理会他,扭头看向郑副厅长道:“副厅长,我要举报严永安谋害我的生命!”
严永安想去阻止杜梅,站起来就朝她扑过去,可他才站起来就被站在他两旁的干事给按住了。
“给我老实点!”
这会儿的严永安哪有部长的威严,头被紧紧按在桌面上。
他气得想吐血:“阿梅,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谅我这一回!”
到了这个份上,只有求得杜梅的原谅他,让她放弃举报,他才有可能活下去,否则他死定了!
杜梅道:“所以你这是亲口承认推我下陡崖了?”
严永安头被压着十分难受,口水不停从嘴角流出来,让他觉得十分难堪:“阿梅,推你下去是我不对,是我鬼迷心窍,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取笑举报吧!”
“你想想大军和小军,如果我被枪毙了,他们以后怎么办?”
杜梅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扭头看着郑副厅长:“副厅长你都听到了,他亲口承认把我小姨推下陡崖!”
说完这话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然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小姨?
严永安心里“咯噔”一下,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你不是杜梅,你不是杜梅!”
杜珍珠扶着她小舅舅杜楚安的手站起来,瞪着严永安道:“我小姨已经被你害死了,我自然不是她!”
她因为长得跟小姨有几分的相似,所以这次才被选中扮作小姨来诈严永安。
多亏了那位佟雪绿同志,因为她高超的化妆技术,让她看上去“老”了十几岁,也让她看上去跟她小姨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严永安这才发现自己着了他们的道。
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把杜梅推下陡崖,就算有那个村民和杜楚安的证据,也未必能把他判刑。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
严永安突然全身剧烈颤抖了起来,紧接着一股难闻的屎尿味从他身上飘出来。
按着他的一个干事道:“他娘的,严永安居然吓得把屎拉在裤子上!”
郑副厅长看他抽搐得那么厉害,蹙眉道:“快松开他,我看他有可能是中风了!”
在场所有人怔住了:这么年轻也会中风?
可严永安好像还真的是中风了,他不仅大小便失禁,而且歪嘴斜眼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