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锴在路灯下抽烟,烟头已经落了一地。
长腿窄腰宽肩,模特一样的身高,还有帅气的脸。他如矗立在风雪中的灯塔,烟雾和水雾同时从口腔中吐出,高亮的顶光把他的影子压缩在脚下。他明明站在灯光里,周身却伴有星空下斑驳的朦胧。
夜色里,走来一地月光。
“梦医生,你的手怎么了?”王锴去接王梦提溜着的小皮箱,后者犹豫了一下,向他摆手。
王梦坐上前座,王锴看他拉安全带的左手上有一条浅浅的红印,于是发问。
王梦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又翻转过来看看手心,手心也有一道红印,比手背的还要再长一点,不过也快淡没了。
“我们去哪儿呀?”这应该是王锴要问他的话,“这附近有没有提供宵夜的酒店?”
他没有回答。王锴沉默一下,从兜里掏出一盒奶糖。
王梦找到一颗,拆开糖纸放进嘴里。
车启动了,黑色的夜幕上没有星空,但黑色的夜幕下有灯影斑驳的城市。地上的银河是万家灯火,绵延万里。
他今晚一定要请这个人吃一顿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