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揪着不放,不然也太小家子气了些。还有小七那里,他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行事太冲动。
冷静下来想想,两个弟弟年纪小不懂事,没必要跟他们较真。
跟他们计较,只会气坏了自己!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错在以大欺小,不该对弟弟动手。但一码归一码,瞎给白云起名的事,还是你们的错。我只是为自己以大欺小的事道歉,该你们的错还是你们的。”
太子围观了全程,忽然一声轻笑:“四弟是个好孩子!”
被气疯了才打了弟弟,今天还能低头道歉,品性确实不错。
被太子夸了,四阿哥虽然努力绷着脸,却有一抹红晕爬上了耳朵。
……
延喜宫内。
钮钴禄贵妃挺着大肚子,脸色Yin沉难辨。
今日一早家里就给她传了信,说是家中的弟弟尹德昨日在街上招惹了一个红带子,当时尹德已经自报了家门,那个红带子却不依不挠半点情面也不给,直接把人押送进刑部大牢了。
家里去捞人,却被刑部的人回绝了,连探视都不允许。
钮钴禄家丢了好大的脸,那个红带子却身份成迷,无人知道他是哪家的,只知他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带着一群凶悍的侍卫,当街就敢对尹德动刀,丝毫未将钮钴禄家放在眼里。
在街上逛了一圈,又神秘消失。
家里的意思是让她求一下皇上,放了尹德。
除此之外,还有弄清楚那个红带子的身份。
钮钴禄贵妃对这个弟弟恨铁不成钢,但也想尽快把他捞出来,有个蹲牢房的弟弟,她脸上也无光,还有那个神秘的红带子,只要弄清楚他的身份,有机会肯定要报复回去。
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何必闹得这样难看?
却偏让钮钴禄氏一族颜面扫地。
钮钴禄贵妃特地派了身边的大太监喜旺出宫,去钮钴禄家了解了一些情况。
喜旺一回来,就被钮钴禄贵妃叫来问话。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说。
“上个街带着一大群侍卫,还敢当街对尹德动刀,放眼京城也没几个红带子狂成这样了,岂会查不到?他身边其他人包括那个孩子,有没有别的特征?”
“孩子被捂着眼,看不清全脸。”
“除了侍卫,身边其他人呢?”
“马车上还有两个奴才,赶车的奴才摔了一跤,另一个在马车里侍候的奴才也伤得不轻。对了……奴才听人提了一句,那个红带子衣着普通,孩子连个缨络也没戴,衣料子却像贡品。”
真是越说越奇怪了。
得能皇上赏赐贡品,在宗室里也算受宠的,还穿在孩子身上,那孩子必是家中宝。可但凡有点家底的孩子,受宠的孩子都该一身富贵才对,可那个孩子连个缨络也没有。
钮钴禄贵妃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宫里也有这样一个人。
她心里一突,眼中带着几分恐惧。
“本宫记得,六阿哥从来不戴任何饰物,太皇太后给的金锁都压了箱底。而且是三四岁的孩子……喜旺,你去打听一下六阿哥昨日在不在宫里!!”
如果那个孩子是六阿哥,那个红带子的身子就呼之欲出了……
难怪敢当街动刀,还不给钮钴禄家半点面子,刑部不允许人探视尹德也很正常,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钮钴禄贵妃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
一时间心乱如麻,开始恨尹德这个弟弟了!
喜旺也愣了愣,“奴才这就去打听……再打听一下御前的太监。”
如若是皇上带着六阿哥,那两个受伤的奴才定是御前的人了。
只要打听一下就能确认了。
喜旺麻利地走了。
结果还没出来,钮钴禄贵妃就开始坐立不安了,偏偏肚子里的孩子又也在闹腾,一脚就蹬了过来。疼得她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你乖乖听话,这两天不要闹额娘。过半个月就能见到额娘了!”
家里的弟弟惹了祸,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安生。
没过多久喜旺就一脸惨白地回来了,一看他的脸色,钮钴禄贵妃就绝望地闭了闭眼。
喜旺双膝跪地,额头抵在手背上。
他颤抖着声音道:“娘娘,奴才打听到了。昨日御前的刘太监抱走了六阿哥,临近天黑才回来。刘太监和魏珠今日没有露过面,有人看到太医去过他们的屋子,在外面还能闻到药味……”
才听完这些,钮钴禄贵妃的肚子就一阵抽疼。
“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没能给家族带来荣光也就罢了,招祸的本事倒是一流!”
得知了红带子就是康熙,钮钴禄贵妃全然忘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就一心恨这个弟弟了!!
她又惊又怒还怕康熙追究,多重刺激之下,肚子里的孩子又来凑热闹了。
之后延喜宫里一阵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