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葭跟一个一班的女生并排往寝室走,女生名叫吴玺,相貌清秀,但性格却异常倨傲,除了叶思葭这种“温和怯弱”的人,没有谁能忍受得了她的臭脾气。
两人经过教学楼,吴玺不住抱怨起来:“刚才的化学测验也太难了,就算是竞赛题目,也不该将难度拔得这么高,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这可不一定,如果有人提前做过相同的题目,就不算难了。”
话音将落,叶思葭满脸懊恼,反手掩住唇角,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吴玺双眼发亮,紧紧握住叶思葭的手,压低声音问:“思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有谁曾经做过同样的卷子?”
叶思葭不断摇头,否认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别当真。”
“既然是猜测,你就告诉我吧,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这会儿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叶思葭低垂眼帘,神情晦暗不明,只听她轻声道:“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说是我说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吴玺连连保证。
叶思葭将鬓间的碎发绾到耳后,边走边道:“之前我去过谢微家,看到她正在做一套化学试卷,上面就是竞赛的题目。”
吴玺倒抽了一口气,满脸嫌厌之色:“怪不得谢微的成绩提得这么快,原来是提前看过答案,这样都不能考进年级前十,还真是个废物。”
回寝室的路上,吴玺肆意贬低着谢微,还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叶思葭。
“听说谢微在故意针对你,是不是真的?”
叶思葭咬住下唇,苦笑道:“其实也不算针对。她母亲是我以前的班主任,知道我转来B市后,便对我多加照料,也许是分走了陈老师的关注,让谢微心里觉得不舒服了。”
想起谢微在舞台上花枝招展的德行,吴玺撇了撇嘴,“是她小肚鸡肠,你不用放在心上。”
翌日下午,众人照常来到补习班。
一班的化学课代表将昨天的随堂测验发下去,谢微得了九十,是整个补习班成绩最高的。
而吴玺只得了六十七分,叶思葭更低,勉强及了格。
这档口老师还没来,吴玺怒气冲冲地走到谢微跟前,一把将她的卷子抢过来,扬声道:“作弊得来的成绩很光荣吗?你这个九十分,拿的心不心虚?”
谢微站起身,握住吴玺的手腕,夺回了自己的试卷。
此处的动静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大家不断往前凑,想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玺的人缘本就不好,这是她头一回被这么多同学关注。
心底升起一丝窃喜,她高声解释:“谢微提前做过竞赛试题,才会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这和作弊有什么区别?”
教室内一片哗然。
“不是吧不是吧,随堂测验还要作弊,这太不讲究了!”
“欸,齐松,之前你跟监考老师举报过谢微打小抄,那件事不会是真的吧?只不过老师们没找到证据,这才不了了之了。”
齐松苦笑着摇摇头,并未开口。
自打知道叶娉被送进疗养院,并切断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后,他对谢微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但他不像吴玺那么蠢,会在明面上跟谢微起冲突。
常思言虽是普通班的学生,但她化学成绩不错,也被选进了竞赛补习班中。
此时听到众人对谢微的贬低,她气得不行,三两步冲到吴玺跟前,质问道:“你说谢微作弊,总要拿出证据吧?平白无故编造谣言,是不是太过分了?”
谢微没想到常思言会维护自己,她抿了抿唇,目光越过神情鄙夷的吴玺,直接落在了叶思葭身上。
“证据?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她家里那套化学试卷就是最好的证据!”
见谢微闭口不言,吴玺还以为她心虚了,态度越发嚣张。
叶思葭眸色暗了暗,上前拉住吴玺的胳膊,轻声劝道:“咱们在同一个补习班,也算得上是同学,还是别闹得太僵了。”
“思葭,你就是脾气太好,才会被这种人欺负。谢微母亲的确对你不错,但你又不欠谢微的,凭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她?”
隋金钊为叶思葭打抱不平。
谢微缓步往前走,直至站在叶思葭面前,她才停住脚步。
“你是在哪里看到了所谓的试卷?”
叶思葭还未吭声,吴玺便抢先开口:“这还用问?肯定在你家里面。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的学习用品全都放在卧室,你没经过我同意,私自进了我的房间对不对?”
听到谢微的质问,叶思葭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眼眶略微泛红,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
“作弊就是作弊,你别转移话题!”
谢微转过身,提起自己的书包,从中取出厚厚一沓试卷,撂在叶思葭眼前,冷声问:“你说的试卷,是不是这个?”
叶思葭没想到谢微这么轻易地承认了,她心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