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指尖点了点楼梯扶手, 心底涌起几分疑惑,上辈子被谢民洲关在地下室内,按说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叶思葭, 为什么会觉得她熟悉?谢微总觉得自己遗漏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偏偏她却想不起来。
晚风吹拂满地的银杏叶, 她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 是江牧发来的微信。
“你捐给博物馆的那只酒樽, 是西汉时期的文物。”
谢微恍然, 怪不得酒樽携带的灵气那般浓厚, 虽比不上先前的玉瓮, 但也算得上难得一见的宝物。
她回了个“哦”的表情,也没再说什么。
看到那只满脸严肃的猫,江牧不禁露出淡淡笑意, 坐在旁边的江旭满脸惊恐,不明白向来冷淡的侄儿为何如此反常。
“江牧, 你怎么了?”
青年收敛笑容,并未作答。
“这样才对嘛, 你刚才笑的我浑身一激灵。”江旭边倒车边吐槽。
他跟江牧的年龄相差不大,两人名义上是叔侄, 实际上相处模式却与兄弟无异。
“对了, 你把酒樽的消息告诉谢微了吗?”
江旭待在博物馆的年头已不算短,从未见过像谢微这样运气好的姑娘,一连捐赠了两样宝物, 若不是她执意隐瞒身份,说不准B市博物馆早就给她送锦旗了。
江牧微微颔首。
这会儿叶思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觉谢微不在,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生怕自己跟叶秋凝的对话被谢微听见。
等后者迈进门,她仔细观察片刻,这才松了口气。
谢微的神情仍像以往那般,并没有太大的波澜,用平静淡然四字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叶思葭收回视线,重新翻开英语书,她的英语本就是强项,即使多记下几个单词,提升的幅度也有限,偏偏她没有意识到这点,不断将Jing力投注在长板上,而忽视了理综这一短板。
在自习室内待了三个小时,谢微做了一套物理卷子,还完成了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效率比在家中高出许多,她自己还挺满意的。
等她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时,叶思葭急忙追了上去,小声道:“微微,你住校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谢微睨了她一眼,只觉得既荒谬又可笑。
叶思葭作为叶氏资助的孤女,想讨好叶秋凝也算不了什么,偏偏她将自己和陈依玉视为可以利用的棋子,在其中挑拨离间,手段委实恶心。
见谢微不答,叶思葭继续道:“你别生气,之前我就说过,以后再也不会去你们家,你不要为了我和陈老师起争执。”
寝室的门禁时间快到了,这会儿同学纷纷从自习室走出来,看见两人相对而立,不免激起了好奇心。
毕竟谢微是高二的前任级花,而叶思葭这个转校生是现任级花,前任对上现任,怎么看都是一场好戏。
察觉到周围同学的视线,叶思葭有些得意,只要谢微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性,对她恶语相向,之后的陷阱便更有可信度。
叶思葭到底还是个高中生,就算心机深沉,对情绪的把控却不算完美。
谢微低垂着眼,淡声道:“我没和母亲起争执,住校只不过是因为高二课程紧张罢了。”
“微微,矛盾是要解决的,你竭力隐藏也没有用。”
谢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叶思葭,你才刚转到B市,并不了解我的家庭情况,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
话落,谢微紧了紧书包,径直往寝室的方向走。
望着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叶思葭,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小声嘀咕着:
“叶思葭有病吧,她一个外人,总插手谢微的家务事,是谁给她的勇气?”
“据说谢微的母亲是叶思葭的小学班主任,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吧不是吧?小学班主任而已,谢微母亲一年能教四十个孩子,叶思葭充其量只是是四十分之一,是谁给她的勇气?”
“你们说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任级花的对比。以前我觉得叶思葭容貌清纯,娇小可人,还挺好看的,但方才站在谢微面前,不止气质被无情碾压,就连那张脸也比不上谢微一双眼睛好看。”
将同学们的议论声收入耳中,叶思葭只觉得面颊火辣辣的,她抿了抿唇,快步离开了教学楼。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上课铃声一响,倪老爷子拿着几张纸快步走进教室,语气透着些许兴奋:“化学竞赛的成绩出来了,咱们班共有两人通过初赛。”
听到这话,叶思葭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攥紧了手中的记号笔。
“是谢微和訾曲。”
叶思葭眼前一黑,险些从座位上摔倒在地。为了那场化学竞赛,她付出了无数心力,甚至连日常的学习都耽误了,就是想取得一个好名次,可为什么不让她通过初赛?
倪老爷子并没有察觉到叶思葭的难堪,他觉得二班能取得这样的名次已经很不错了。
全年级有四个理奥班,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