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她就算最后真的选择嫁给姜濯川,也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他正直,他合适。
唯独不可能是因为真的爱他。
爱一个注定三宫六院,不解风情的男人,不得伤心死!
灼华气的跳脚,甚至想掐自己两把,一回头就见小宫女进来,看着她对空气暴跳如雷的模样,受惊的小动物一般不敢说话——
都说这沐姑娘从前是脑子不太好才在乡下住着的,可别是疯病犯了!
灼华深呼吸,恢复平日娴雅的表情:“什么事?”
小宫女战战兢兢的给她递了封信,说是外头有人递过来的。
是谁派来的也不知道,小宫女倒是问过,可对方没说,只道将信确实的交到沐姑娘手里就行,之后人就走了。
灼华拆开信,没落款,只写让她不要待在营地里头,最好离着营地越远越好,能去跟着王孙贵族们狩猎是上上之选。
字迹颇为娟秀,尴尬的是,灼华根本认不出来这是谁写的。
灼华自己的毛笔字都是准备去当伴读之前恶补的,勉强能写的不算丢人,但对于辨认字迹,就一窍不通了。
而且,她根本没见过几个人的字……
谢廷玉写的她能认出来,毕竟她跟小谢大人的相处,多半都是她看着人家写文书。
可这没用,谢廷玉本来也不参与秋猎,就没他啥事儿。
从内容上入手的话,让她别总在营帐里待着,要出去,不知道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陷阱。
灼华认为后者的概率大一点。
能善意提醒她的人不多,如果是那两位公主,直接来找她就完事了,没必要故弄玄虚。
姜濯川么,想低调可以用他的暗卫传话,想高调可以直接正大光明的送信。
既然如此,就该反其道而行之,不出门!
于是这秋猎的第一天,哪怕不去披了猎装去林子里打猎玩儿的小姐们,也多半会去猎场边缘散步或者看热闹,远远偷瞧自己所属意的男儿的英姿。
只灼华岿然不动,宅的一如既往。
宅到了傍晚,听说出大事了。
据说是来了刺客,混在陛下随行的侍卫里头意图行刺。刺客一击不中,迅速逃窜,最终溜到了女子扎营的这片区域。
如今,这一片地方被封锁了,谁也不得出入,要等侍卫统领挨个地方排查。
“……”
灼华知道自己犯傻了,那封无名信果然是提醒,她该出去逛的。
怎么她总碰上这种事?
小宫女瑟瑟发抖,在门口蹲着,生怕刺客突然闯进来。
灼华看不下去:“别抖了,你在门口抖,连带着门帘都在动,外头一眼发现咱们这儿有人,搞不好就要进来胁迫人质,不如咱俩一人一边躲到床底,这样就算真有人进来,也只会当这儿没人。”
小宫女觉着她说的很有道理,转身要往床底下藏。
灼华看着床底那一日夜没见光,不知藏了多少小生物在里头的细草皮,还在做心理建设,就见有人一下子撩开帘子。
斜阳照出一个嚣张跋扈的轮廓。
“沐小姐,您可真是固执又……蠢啊,留在这儿,就不怕被怀疑,嗯?”
灼华打了个哆嗦。
这是抱怨她不听话?
这么大的事,必然是让心腹来传递,闫道蕴入籍那是总管太监,他有几个心腹小太监可太正常了。
但当时她可想不到,也只能事后诸葛亮。
灼华不敢说话。
如同鸵鸟一样刚把头扎进床底的小宫女,听到声音狼狈的钻出来,大气也不敢喘,被闫道蕴一个眼刀子就戳出去了。
闫道蕴放下门帘,营帐内瞬间一片氤氲。
他栖身靠近灼华,一双妩媚的狭长凤目微微眯着,打量眼前强作镇定的姑娘。
“原本以为你近些日子在东宫住过两次,是学聪明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蠢,就这脑子,连该信什么都不知道,将来怎么斗得过那些莺莺燕燕,嗯?”
闫道蕴心内很失望,将先前曾经无数次在脑海中闪过的念头说了出来:“不然,今儿就让沐灼华死在刺客手里,而你,从此做我后院里的女人,如何?”
灼华不敢应声。
如果说姜慕白是白切黑,那这闫道蕴,就从内到位都是黑的冒水儿。
她想,这位估计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这么打算了,之前没实施计划是因为位置不够高,没地方金屋藏娇。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提醒她干嘛呀?
她瞥见闫道蕴失望的神色,觉着果然这人还是更爱跟太后相爱相杀,觉着金屋藏娇没意思。
想不被他下狠手囚禁,她就得表现的很有上进心,去斗去抢去杀,长成一朵带毒的娇花。
灼华必然不可能如闫道蕴所愿,成长为那样的人,她就是条咸鱼,翻不了身的,没那本事,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