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手臂上被人捏着的地方也突的有了点痛感,她刚想嗔怪秦昭,没控制好手劲将她给捏疼了时,没料秦昭的语气却陡然低冽,话音尤寒似乎此时正狠狠压抑着某种即将爆裂开来的情绪,垂眸看着她极缓的道:“这是什么?”
“嗯?”萧辰意一时不知他说的是什么。
抬头却见秦昭正目光十分凶狠的注视着她脖颈处的某些地方,面色十分难看,俊秀的面容几乎已渐渐泛出了青白之色,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知费了多大劲才能问出口般的道:“你脖子上的那些……是什么。”
萧辰意突然就明白过来秦昭此时见着的是什么了,虽说已过了两日,但赵侍新那天给她留下的痕迹却还是余留了些未消,现在看来应该依然是斑驳又暧昧的,萧辰意便赶紧挣脱开人的手,垂眸往后退了两步,有些尴尬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没……没什么啊,就虫子咬了的,虫子咬了的而已,秦昭你别担心……”
萧秦昭咬紧牙关忍了忍,似乎还想撩开衣袖看她的手臂,却被萧辰意给立时的躲了开来,她微有慌乱的道:“秦昭!”
许久没听见回应,萧辰意抬头再看向秦昭时,却见他一双眼几乎已变得赤红,是想杀人的模样,而后他也果不其然,突的转身似乎就准备往方才离开的方向而去,萧辰意心头骇了一跳,没来得及阻拦住人,但前头却有人将秦昭给拦住了。
罗海公公在心头叹口气的走到萧秦昭面前,以仅两人可听的声音提醒的道:“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萧秦昭几乎忍不了,他道:“朕忍得还不够久吗?!”
“陛下。”罗海公公按住了他肩头,深深的看着他。
而此时,萧辰意也走到了两人面前,她赶紧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萧秦昭的一侧手臂,不让他冲动的道:“秦昭,回去,我们回去好吗?阿姐真的没事,我们回去再说行吗?”
秦昭却根本不看她,浑身暴戾的气息似乎在激荡,紫衣袍角随风飞舞,手在一旁握拳握得死紧。
萧辰意又握住他手的道:“阿姐现在好想离开这里回府上去,秦昭送阿姐回去好吗?”
萧秦昭受不了她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他说话,他握拳的手终于松开,然后突然便一把拉过萧辰意的手一言不发的又接着方才的方向往前走去。
两人很快就走出了赵侍新的大门,坐上了侯在府门前的华贵马车。
出来的一路,萧辰意一只手一直都被人给紧拉着,从手心里传来,不时可感的那不可抑制的轻颤,萧辰意似乎也能感觉到秦昭此时狠狠压抑的怒火,她突然就觉着,好像是……有些奇怪。
等坐在马车内,已经开始往宫城的方向行驶,自坐上马车后就一直没看她一眼,却也没松开她手的人,终于突然转头看向了她,却一瞬就将她往前一扯,然后便又紧紧的抱住了她,比方才在院中时还要抱得紧,几乎箍得萧辰意肋骨发疼。
然后萧辰意发现抱住她的身体似乎偶也在轻颤着,由此可见身体的主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怒不可遏,然后萧辰意便听耳边似乎有一句Yin狠到骨髓的话,又仿佛只是她的错觉,有人在她耳边低语的道:“我要杀了他——”
萧辰意觉着今日发生的事实在是有些过于突然,她觉着自己好像有好些事需得重新再理理,所以这一路上除了秦昭方才抱了她许久的举动,之后两人,竟罕见的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快至公主府门前,萧辰意准备下车时,秦昭才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并且直接让人将马车驶进宫去。
他对她似乎有些强硬,但也让她有种可依赖之感的道:“阿姐这段时间,以后就暂且都住在宫里吧。”
说完也没等她回应,便吩咐马车直接往宫城的方向驶去了。
回到皇宫后,秦昭又一言不发的将她送回了她之前暂住的景粹宫,然后在灯影下轻抚了抚她脸颊,让她先安心的在这里住着,说他有点事要去处理,便很快转身离开了。
萧辰意看着人远去的背影就觉着……真的是很有些奇怪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萧秦昭一路衣袂带风的回到了养心殿之后,罗海公公知晓待会的动静可能会比较大,便将不相干人等都遣了下去,然后轻缓的将殿门给关上了。
萧秦昭此时完全控住不住自己去想,去回忆今日所见的那些痕迹,那些阿姐脖颈上那样暧昧的痕迹,他更不敢想除了他所见到的这些以外,阿姐身上还有多少那人留下的那种痕迹,而且还是这样深的印记,赵侍新,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他这么爱重的人,对他一直以来都怀着异样心思小心翼翼爱慕着,却从不敢过分逾矩的人,赵侍新,他怎么敢……?!
他要杀了他,他一定要杀了他——
他要活剐了赵侍新……!
于是罗海公公便见着殿中人怒到将御案上几乎所有的奏章、笔墨纸砚、名贵瓷器等俱皆拂到了地上,然后又一边摔着殿中的一个青花瓷器,一边Yin狠的缓缓道:“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赵侍新,我一定要杀了他!”
萧辰意被秦昭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