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响流进他的嘴里。满头青丝瀑布般坠落,在他身后肆意的翻飞着。
随着一口酒尽,傅承昀偏头看她,璀璨的眼中带着说不清的笑意,看着披头散发娇俏似兔的她,也看着身后她一路踏着走过的海棠雨路。
然后,他慢悠悠的说:“听见了啊!”
林愉受他蛊惑,一时听不见他说什么,只知道他笑了——
就像曾经第一次见他那样,百花丛中,繁花雨落,他乘轻纱翩然而落,回眸一笑,得满堂彩。
“你在呢?”她俏生生的说着,提着裙子从花路这端跑过去,踩着满地海棠,不带任何犹豫,就像追逐一个美梦,慢一点就没了。
傅承昀看着她,看着她脚下海棠飞舞,伴着她琼姿花貌、素颜仙姿。那女子娇气而来,傅承昀捻着花枝更加确信,他想要她。
他,傅承昀想要林愉。
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卧在身下,娇声香汗,任他索予。
这样的想法,从林愉第一次伸手牵住他,含羞带去的唤他的时候,已经生了根,他忍着。
因为伤。
傅承昀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柳下惠。他娶了林愉就没有准备当和尚,他更机智,知道凭林愉对他的心意,只需些微心思,便可手到擒来。
从他丢下林愉在萧家,到最后强硬扯她回来,林愉已经对他抗拒有气,那气至今未消。
他要一个人,就要从身到心,全身心的属于他,心甘情愿。
傅承昀眼尾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声音如琴弦上跳动的音符,美好且清远。
“恩,我在呢!在等你!”
他不介意哄林愉开心,他更愿意哄林愉开心。
林愉是他一生的意外,他的情也许死在过去,但心思只多不少,都给她。让一个人心甘情愿,这是他那些年青楼必不可少的手段。
这些手段,曾厌弃如斯,今夜在林愉的笑容中看来,尚有可取。林愉既心悦她,那么他就不能放手。
这都是林愉先惹的他…恩没错,不必愧疚。
林愉终于跑来,雪白的裙裾沾染着清香的花汁,离的近了方知,他一袭墨发红衣,似妖非妖,眉心描钿,唇点香醇。
隔着小炉冒出的热气,望着他一如当年仙云之巅,好似望着昀郎。
林愉蹲坐在他身边,目光痴迷的看着他,自然而然的跪坐在他身边,埋怨说:“你不是去找女儿家问花了吗?我当你不回来了?”
林愉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只一个劲沉迷,亦不知此时轻纱娇嗔的自己,也是别人的风景。
此时的林愉不染铅华,置身花海,双眼滑落的光芒似一粒石子,落在傅承昀的心底。
傅承昀只觉得,她很美。
也只有这样美的林愉,才能成为嗜美相爷的掌中娇。
傅承昀抬眸,随手搁了酒坛,佳人在侧美酒无味,掬着她的墨发在手,轻笑道:“你当我寻别人去了,所以就把门栓了,准备赶当朝相爷去睡外头,是也不是?”
计谋被拆穿,林愉有些尴尬,但她咬着樱唇,不想承认。
“没有的事,我哪敢。”
“呵。”傅承昀打量着这样傲娇的林愉,忽而生出她挺可爱的想法,因对她谋算,也没有诸多计较。只把她发梢挠在她不小心露出来细白润玉般的脚踝上,当作对她的惩罚。
还从没有人把他关出门外,“叫你等我归,不乖是不是?”
傅承昀挠着她,道:“该罚。”
林愉见状也不躲,她在她眼中看见了温柔,就反驳道:“明明是相爷更该罚,只欺负我脾气软。你丢下我那些事换做别家的夫人,又岂是关出房门那样简单的…”
“你说什么?”傅承昀手一顿,撩起眼皮睨她,扯着嘴皮道:“大声些说。”
林愉不说,现在一切都太美了,像是刻意给她准备的。她自来就是不会对他生气的,否则以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早就把对林堂声的蛮横用上了。
见她嘘声还算乖巧,傅承昀轻笑着,挽袖盘腿坐起来,弯腰凑到她眼前,“不就是让你追着我哭晕在夜路上,也劳你记挂着不放?”
林愉徒然瞪大眼睛,诧异问道:“相爷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他不回头,不代表他不在,见她诧异就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就是,挺高兴的。”
“高兴,还有你更高兴的,不是喜欢海棠吗?”傅承昀示意她往后,神色不明的看着那边她走来的黑路,“你哭晕在这路上,是我的错,我改变不了。可若是我把你追我的路上铺满了海棠,让你足踏海棠,明月照人还。”
“如此,每忆起过往你记住的就不单单是痛,也有今夜红花飞,明月明。这,我算不算哄你啊!”傅承昀笑着,指尖滑过林愉的娇颜。
林愉闻言心里一震,也不知怎的就响起今日正午去找他时说的那句话“您哄哄我,哪怕一次…也好啊!”
她的心里突